他最後去看老虎的脸,那张脸却幻变成厉砚的样子,从头顶视线中慢慢灰暗了下去。
。。。
他又梦见一个痴痴傻傻的陆晨。
那个陆晨。。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言行举止也就是一个痴傻的样子。
陆晨印象中,自己的脸总是一副开朗爱笑的模样。
他很少哭,哭这个表情摆在他的脸上,都显得不太和谐,可梦里这个他,总是在哭。
刚才凶猛的厉砚突然变成了耐心地饲养员,他享受似地安抚哭闹的陆晨,会为陆晨穿衣穿袜。
在这个片段里,陆晨就像是被魔王珍藏于巢穴的宝珠,被魔王用他能凝为蜜糖的爱意温柔地蕴养着。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这张脸上见过这样茫然懵懂的表情,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爱笑的。
这个和他长的一样的陆晨也太娇,被吵醒了要哭,太安静了要哭,声音太突然了也要哭,总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照来,瓷白的皮肤在强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也给在梦中徘徊的人,指引了方向,。
陆晨怔然地睁开了眼睛,醒了吗?还是还在梦中?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确认了,醒了。
梦里的人与他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体。
第二个梦会不会是发生过的事情呢?
他睁着眼睛,坐起来靠在床头,回忆梦中令他战栗的感觉,期翼能够从中找到线索。
又有人没有敲门,推门而入了。
陆晨顺着声音望去。
来了三个拿着仪器的人,看穿着是医生。
三个人行动之间,衣服窸窸窣窣地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们被刚才给陆晨送饭的那个人,领着进来。
陆晨看见这三个人,皮肤莫名其妙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眼睛里一片空茫之色,对着三人道“厉砚?”
三个人中气质最温和的那个,听到他说话之後,突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随後立刻低头,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另外的两人直接上前用仪器给陆晨测量血压,体温,还用手电筒查照了他的瞳孔。
温柔的医生对他安抚地笑了一下
“厉砚不在这里。”
随後他们又拿出了一个针管作势要给他抽血,见此,他头顶的碎毛肉眼可见地竖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要干嘛?”
长久地没有说话而沙哑的声音。
陆晨心里很奇怪,他并不是一个害怕打针的人,可一看见那根尖锐的针头,他整个身体都在不可抗力地计划着逃离。
那个温柔的医生说
“你害怕吗?那不抽血了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落到陆晨的耳朵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好恶心。
陆晨始终注视着针管,不打了为什麽还不把针收起来?
他的脚趾头在被子里面用力地蜷缩着,只看见那根针真的被放回仪器盘才放松下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说说话。”
这个温柔医生是厉家医院的心理医生。也是一直以来负责陆晨心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