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好羡慕仇嗣这狗,这麽快就上手抱老婆了,看这幅陶醉的死样子,老婆身上肯定又香又软】
【没想到现在最沉浸最有危机意识的居然是我宝贝,猫着脑袋盯梢的样子好可爱,像小鹿(色)(流口水)】
车里的其馀四人姿态懒散,似乎完全不把这队伍当回事。
云乐记得自己是死亡率接近100%的炮灰NPC人设,一旦有什麽危险,这些人就会把自己丢出去挡刀,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长长的队伍走了大概一份多钟,他们都低着头呜咽,在浓雾中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但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云乐正想松一口气,忽然发现队伍的後面出现了一抹红色。
他定睛一看——
那居然是一队迎亲的花轿,从浓雾中缓缓走来,大红的轿子是最传统的中式花轿,前帘绣着一个红色的囍字,前後各有两名轿夫擡轿。
飘在空中那哀戚的乐曲也变成了另一种欢快的调子。
队末拖着一串红色的喜庆鞭炮,点燃後噼里啪啦地炸响,浓烈的硝烟味里纸屑纷飞,和纸钱交叠在一起。
云乐从小身体不好,八字比较轻,所以遇到一些反复不明的病情时,家里人会给他请大师化解,平时还会隔三差五去寺庙里小住一段时间。
加上他在医院无聊喜欢看书,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最邪的红白撞煞。
在传统的民俗观念里,结婚的队伍碰上办丧事的队伍,会引发大煞气,很不吉利。
云乐连忙在包里翻找起来。
仇嗣看了一眼,只见他从随身的小背包里翻出了一些糖果,饼干,还有一沓红色的人民币。
“你饿了?”
“这是书里记载的解除煞气的办法,”云乐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丢到窗外,连忙又把窗子关上。
车里爆发了笑声。
魏海从座位下面拿出东西,搭着方向盘道:“我这还有喝完的矿泉水瓶子,也一起捐了吧。”
说完丢出窗外,满脸的不在乎。
瓶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哒一声,花轿侧面的轿帘忽然被风吹起,内里坐着的并不是漂亮的新娘,而是一个穿着喜服的纸扎人。
纸扎人的皮肤惨白,涂着大红色的嘴唇,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一卡一卡朝着他们的方向转动脖子,没有绘画瞳仁的空白眼眶里,忽然缓缓流出两行血泪。
云乐浑身一震,吓得连忙往後一缩,後背撞在仇嗣的肩膀,“花丶花轿里……”
“怎麽的,你想上去坐坐?”仇嗣道:“你想当谢景烯的新娘恐怕没这麽容易,他不喜欢你这样的,而且身上还有家族联姻的责任在,不可能会娶一个男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云乐根本没功夫听他在讲什麽,脸色惨白惨白,再回头时花轿的帘子已经盖上了。
红白两个队伍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远,很快就重新消失在了层层的雾气之後,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乐的背上被冷汗浸湿了,他手心也带着一层被吓出来的冷汗,心跳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花轿里的纸扎人会动,并且准确地看着他的方向。
忽然,云乐感觉手里拈着什麽东西,他低头,手里拈着的是一张白色的纸钱和暗红色的炮竹碎屑。
炮竹碎屑被他手心的汗水打湿後,像是渗出的血水,沾在白色的纸钱上。
果然被盯上了。
云乐的眼底发酸,他已经很努力想要避开了,结果还是避不开第一个送人头的命运吗?
虽然从小一直生病,但不代表他就愿意一直这样被命运反复捉弄,他配合医院的治疗,就算是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30%,但他到最後一刻也没有放弃。
所以这次他也不会放弃的。
就算是最早送人头的炮灰NPC模式又怎麽样?在游戏没有结束前,他手里依旧紧攥着翻盘的可能。
坐在副驾驶的谢景烯透过後视镜,虽然一言不发,但一直盯着云乐的表情,看着他从一副快要被仇嗣说哭的表情到无比的坚定。
就这麽喜欢他吗?
谢景烯拥有出色的家世和容貌,身边从不缺喜欢他的追求者,但大部分铩羽而归後就会很快放弃。
云乐是唯一的例外,即使被他漠视甚至厌恶,却锲而不舍地从中学黏到了大学,甚至怕得要死还跟着自己来野外冒险。
就真的这麽喜欢他?无论怎麽样都不会放弃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