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杜南烟扬起一边眉毛,“撒谎的小孩,还不愿意让小南老师检查?”
她的面相太温柔了,挑眉这个动作做起来一点也不凶,反而看起来有点顽皮。
“杜南烟,不知道你们普通人是怎麽样的,但我们变异种这里是不能随便脱人衣服的。”姜氤洗完最後一个碗,随手抹了团泡沫点在杜南烟挺秀的鼻子上,“会被当成女流氓。”
姜氤把料理台收拾干净,转身往外走。
就听见杜南烟在她身後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们变异种也不能随便脱人衣服啊,那为什麽上次你要脱我的呢?”
姜氤脚下滑了一下:“……”
杜南烟笑眯眯地总结:“女流氓。”
饭後杜南烟在沙发里抱着平板看课程ppt,姜氤在旁边整理自己买来的各种零食,塞进零食柜和小抽屉里。
杜南烟扫了一眼,姜氤买的都是红枣片核桃干果干这种相对健康的,薯片虾条这些没有。
因为刚才那句“女流氓”,姜氤已经半天没和她说话了。
收拾完,姜氤看了她一眼,又去厨房把垃圾收拾打包。
杜南烟偷偷瞧了一眼,看到姜氤折叠整齐的外套就放在旁边沙发上,立刻伸手把姜氤的外套抓过来压在身体下面,继续四平八稳地看她的平板。
姜氤拎着打包好的垃圾袋走过来,一眼就看见她的外套不见了。
姜氤唇角扬了扬,是个无可奈何的笑意。
她放下垃圾袋,走过来像擡一只抱枕一样,轻轻松松把杜南烟连人带平板擡起来平移了半米,露出下面被压得皱巴巴的外套。
她抖开外套披到身上,准备转身的时候发现杜南烟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角。
纤直丶嫩白,随便碰一碰都会泛红。
姜氤其实一使力就能挣脱,但却生生顿住脚步。
姜氤叹了口气,“你把我的衣服压着,身上会沾上捕食者的味道。”
杜南烟看着她,不说话。
“我上次脱你衣服是,是你喝醉了,我怕你穿着外衣睡不舒服,下次会提前问过你的意见,好不好?”姜氤妥协。
杜南烟还是不说话,眼睫轻轻颤动,小勾子一样。
两人对视片刻,姜氤只好继续让步:“我这次保证不会受伤了,真的。”
最後姜氤放弃地闭上眼睛,“要是受伤了……随便你检查,可以了吧?”
“乖。”杜南烟这才笑着松了手,又命令道:“把我搬回刚才的地方。”
姜氤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想反对又说不出口,最後闭着眼睛去搬她。
玫瑰馥郁的香气霎时间靠近,杜南烟在她怀里很近的距离低声说:“其实那天我也没听到多少,你在意这个的话,我可以当做什麽都没听见的。”
姜氤是闭着眼睛的,五感反而更加敏锐。
她想杜南烟抱着平板,应该是靠在她怀里擡头说话的,因为杜南烟清浅温热的呼吸,都喷在她脖颈的地方。
痒得很,和她那缕总不听话的头发一样顽皮。
姜氤前几天本来是很在意的。
所以一直没有来找杜南烟,然後杜南烟也没有联系她。
但今天她来了,见到杜南烟,忽然就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早晚都要让她知道的。
“没事。”姜氤喉咙滚动,声音微微的哑,“不在意。”
她把杜南烟放回原来的地方,深吸了口气直起腰身,“我真的走了。”
“下周末见。”杜南烟笑着跟她挥挥手,“不到下周末也可以见。”
门关上,姜氤拎着垃圾袋落荒而逃。
杜南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平板上的ppt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脸颊。
烫的。
心里像盛了一汪春水,荡漾着,再难以平静下来。
半晌,杜南烟干脆把平板扔到一边,仰头靠进沙发里面。
有一个她之前从来没有料想到的情况发生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杜南烟发了好一会愣,从手机调出课外作业的通知,转发给姜氤。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和姜氤的聊天界面上,背景已经被她换成了苗老师的那幅画,画面里面姜氤侧头注视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
杜南烟忍不住伸出手,在姜氤那双眼睛上摸了摸。
手机“叮”地一声,姜氤回复:“注意安全,我有空的话去找你。”
杜南烟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把整个人埋进沙发里。
脸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