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问:“这个姑娘叫小南吗?前几天我喝过你调的酒,进步很大啊!”
杜南烟对他点点头,跟着苗曼曲往里面走。
方鸣安见她不过来,不满地嚷嚷:“小南?杜南烟你怎麽跟谁都自来熟啊?那我以後也叫你小南!”
抗议组织的人霎时间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小姑娘,原来你姓杜啊,”中年男人说:“家里是做什麽的呢?”
“我爸妈都去世了,靠他们留给我的遗産和自己兼职生活。”杜南烟平静地回答:“来这里学调酒也是想多一门手艺,万一现在打工的店不要我,我就来这里兼职。”
衆人的表情都放松下来,三大家族财力雄厚,根本不可能让家族的女孩子出来做兼职。
看来她和三大家族没什麽关系,只是碰巧姓杜而已。
不怪他们草木皆兵,这些年抗议组织开展过许多行动,揭露基地的真面目丶破坏基地的外勤行动,基地对他们严防死守,对他们的成员一经发现都是直接抓走,如果是异种直接灭杀,甚至很多普通人也没再回来。
方鸣安不明所以,拉着刚才玩游戏的那个姑娘:“姓杜怎麽了,你们干嘛这麽紧张?”
姑娘含糊地回答:“我们不怎麽跟姓杜的交往,他们……他们很可能跟异种有关系。”
普通人一听到“异种”都会大惊失色,姑娘以为这样能堵住方鸣安的兴趣。
谁知道方鸣安听见以後却更加激动,因为他知道杜南烟那个妹妹就是个异种!上次在酒吧吓唬他,害得他整整半个多月没敢来酒吧,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有几次甚至还尿了床!
他自认为掌握了杜南烟的秘密,顿时兴奋起来。
正好他们在玩一个“我没有”的游戏,就是一个人说一件自己没有的事情,其他人如果同样没有就略过,如果有的话就要喝一杯酒。
但如果有人说谎被揪出来,那就要喝掉桌上所有酒杯里剩下的酒。
方鸣安心里迅速涌起一个计划。
游戏转了几个人,终于轮到方鸣安,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从来没有跟异种有过什麽接触!”
他说完紧盯着杜南烟,只要杜南烟敢说她也没有,他就立刻揭穿她,让她把桌上的酒全都喝下去!
就算杜南烟真敢说有,这桌上的人肯定都会排斥她,甚至会让她离席,到时候他装作毫不在意地去安慰她,不怕她不感动!
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方鸣安为自己的聪明深深折服。
全桌人都迅速安静下来,衆人都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
静了几秒钟,杜南烟率先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方鸣安整个人都振奋起来,连声追问:“你跟异种有关系?是什麽关系?是不是你的亲戚有异种?”
衆人看向杜南烟的表情都带上了警惕和怀疑,她姓杜,如果她的亲戚里面又有异种,很难让人不怀疑,她跟三大家族没有关系。
如果她真的是三大家族的人,那麽就要报告给组织上层,采取必要的行动了。
杜南烟目光看向酒吧一个阴暗的角落,“我不是异种,我跟异种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的目光落处,姜氤无声地站起来,穿过酒吧昏暝的灯光,大步走过来。
她的眼眸底部,蔓延出瑰丽的黯红色。
“什麽关系,什麽叫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方鸣安还在那叫嚣,“你要是不说清楚,今天就得把这些酒都喝了!”
姜氤单手撑着卡座的靠背,利落地跨越过*来,按着方鸣安的头把他整个人按进卡座里面,头冲下。
“闭嘴,猪猡。”她冷冷地说:“她是我的。”
抗议组织衆人在她的血瞳之下,紧张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
他们见过姜氤,这只年轻的捕食者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喝酒,喝完就走,不跟他们交谈,但也没发生过冲突。
既然他们两个认识,那麽杜南烟就不可能是三大家族的人,否则早就带着家族的人来把他们一锅端了,那可是不小的功绩。
当一个捕食者说一个普通的人类是属于他她的,那麽只存在一种可能,那个人类是捕食者的“血包”,或者说血奴。
“姜氤,你要不要证明一下?”有人笑着调侃。
姜氤血色的瞳孔看向杜南烟,雪白的犬齿缓缓延伸。
“要证明吗,大小姐?”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