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见那骨头上的残肉早已生蛆腐烂,胃里翻江倒海,没憋住干呕了起来。
老人听闻,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也嫌弃她吗?”他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鹿走去。
小鹿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连连後退,直到後背撞击在墙壁上。老人如此异样,实在瘆人下,小鹿刚准备拿符咒驱邪,于观南便上前拦住了老人。
老人目光一顿,眉头紧皱地看着于观南,“你干嘛?”
“老人家,你那老伴儿,之前可有接触了什麽人呀?”于观南道。
“要接触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外乡人!是不是你们害死了她!”说着他推倒于观南,朝着他的脖颈抓去,却因为身高差异没抓着,反而被易柏挥手打趴在了地上。
“他疯了,不必和他多说。”易柏说道,施法就将老人引进了梦乡,“让他睡一觉吧,天快黑了,我们得先驱鬼。”
“土神知道旱魃在何处?”于观南道。
易柏反问:“于公子不是也知道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
月升高空,夜深人静,巴鲁的百姓大都归入梦境。
几人走到了镇子中央。月光下的红布麻染上了诡异的色彩。
易柏施法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阵法,将阵法笼罩了整座巴鲁小镇。此阵法可以隔绝梦境与现实,避免有人从梦中觉醒。
于观南在踏入巴鲁其就被其中热气包裹着的血腥味所吸引,而味道最重的地方便是那两座高塔。
傩师对恶鬼的敏锐度不差于神仙,凡是来自阴界的恶鬼身上要不是阴气过重那便是怨气未消,像旱魃这样岩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虽没什麽阴气,但怨气却极重。
于观南擡头看向那姑娘时,便已察觉。
易柏手上化出岱渊,棍身万千山河明亮,顷刻间就朝着巴鲁的两座高塔飞去。
岱渊穿破两座高塔,一棒子打在了其中一座高塔上,未等塔身粉碎,又一棒子打在了另一座塔上。
两座高塔接连粉碎,神像倒塌,恶鬼出朝。
小鹿对易柏的这一操作叹为观止,不由地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後立马抽出了菩提剑。“旱魃来了!”
“这等妖魔不必你们出手了,两位稍等,我且去去就来!”易柏话落,便闪身到了旱魃当中。
“看吧,神仙就是喜欢找架打。”于观南指着易柏对着小鹿道。
小鹿道:“可不是嘛,有他们在师父和我可以省不少力气啦。”
“呵,臭小子,尽想着偷懒。”
小鹿“嘿嘿。”一笑,马上闭了嘴。
岱渊乃招摇山神木所遭,平常刀剑斩不断,大火烧不尽,旱魃口吐火焰,也没阻挡岱渊进攻的速度。
于观南在月下看着易柏,脑海当中似乎有同样的影子跟着重叠。易柏虽是神仙,除去法力之外,武功也不浅,一招一式也能打得旱魃毫无还击之力。
小鹿在一旁察觉到于观南看着易柏的眼睛不太正常,心想着师父也不该这麽快就忘了季前辈吧,毕竟这样猜疑多情又不解的眼神,从小鹿跟着他起,只出现在季冥渊身上过。
易柏打得过瘾了,也就无所顾忌了起来,好几次差点将人家的房子炸掉。旱魃四面八方的逃跑丶嚎叫丶哭泣,可是土神大人毫不手下留情,只要揪到一只,那就是死路一条。
许久,于观南和小鹿看得有些犯困,师徒二人皆打起了哈欠,伸起了懒腰。
然而,似乎有一丝不太好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同时回头,皆是一惊。
那熟睡的老人就站在他们身後,两眼黑红地看着两人。
“公子,往哪去啊?”他未张嘴,声音从喉中传出,厚重又模糊。
“是老人家啊,您醒了?”于观南眼色冷厉地看着老人。
老人脸色发黑,但活人的气息并未消散,看来是被恶鬼附身了。
他一脸阴笑,嘴里说着偿命二字就朝着于观南走去,于观南轻松便躲开了他的攻击。本想让小鹿丢几张黄符将人定住,结果小鹿在那边分析了起来。
“旱魃附身恐怕会灼伤他的身体,说明是这里的其他恶鬼所为。”小鹿认真的用手托着下巴,“可是我们并未在这里发现其他的恶鬼,难不成是他老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