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弟。”白汐正了正身子,“说正事,你明早能不能让白总管帮我从他爸医院整点儿镇痛泵出来,我不怕死,但怕疼。。。。。。”
平头哥:。。。。。。
“神雕还怕疼?”
白汐一掀翅膀给平头哥盖住後搂到身边,“神雕还怕黑呢。”
平头哥从白汐翅膀底下好不容易蹦出来,“我看你不是神雕,是神经雕!”
“有了镇痛泵爷就不怕了,他们爱剁哪儿剁哪儿。”
“。。。。。。你的心咋就那麽大,真是千百年出你这麽一个。”
白汐朝後一仰躺下,一伸翅膀又给平头哥沉沉盖住,“睡吧萌蛋子。”
“我不是胡尔烈!放开我!”
“别吵吵,明天爷的翅膀就没了,你且盖且珍惜吧。”
“呜呜呜。。。。。。”
“。。。。。。这家夥咋还哭了。”
*
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偶尔飘来几滴细雨,白汐被冰凉雨水点湿眼皮後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一位变成人形的鹰族士兵抱着走在雾气弥漫的山谷里,还有两纵士兵在前方开路。
白汐能看到远处有数根又黑又粗的柱子直杵苍穹,仰头再看柱子尽头已盘旋着数不清的大小雄鹰,像给整个圆形祭坛盖了一层黑压压的罩子。
祭坛正中缓缓飞起一头金雕,遥遥望向自己,正是金映雪。。。。。。
再放眼整个山谷,早已落满无数穹朝子民。
“。。。。。。”白汐摇头自嘲,“这几天我曝光率挺高啊。。。。。。”
话音一落,白汐听到平头哥的抽泣声,转头一看,平头哥正蹲在士兵肩头掉眼泪。
白汐:。。。。。。
“哭早了啊,我还没死呢。”
白汐说完平头哥更控制不住,泣不成声,“尔,尔烈王赶,赶不回来了。。。。。。後半夜下,下了大暴雨。。。。。。”
白汐心里一沉却仍安慰平头哥,“嗨,没事。”他歪头蹭了蹭脑袋,心说大不了一死呗,但就是让那个金映雪得逞了,擦。。。。。。
被押送到祭坛中央时平头哥的哭声依旧没停,不知是不是哭声传染,白汐能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姑娘的抽泣声。
白汐:。。。。。。
”这麽一看做鹰也挺好,瞧咱多招姑娘稀罕。”
平头哥:。。。。。。
走上祭坛後白汐又闻到那股让人作呕的兰花香,他看都不想看金映雪一眼,立刻偏开头,只见一些没撤退的尖刀团武士正整齐列队站在一旁。
其中一头立在武士肩头的雄鹰,操着一口公鸭嗓,沙哑刺耳:
“准备行刑!”
话音落地,平头哥被驱走,祭坛上方盘旋的鹰群也退散到四周,白汐感到更多细雨飘到身上。
此刻三位武士垂着头走来白汐身前,其中两位各自抓住白汐翅膀强行展开,剩下一个则配合中间士兵一起牢牢禁锢住白汐的身体。
白汐浑身哆嗦起来,虽然他努力克制,但就是止不住发抖。
“等一下!”
白汐突然听到白总管的叫声,随後见他和一个身穿白大褂拎着医疗箱的女医生拼命朝这边跑。
“映雪将军,请您通融些时间!”白管家边跑边大喊,“我们想给白汐用下镇痛泵。”
“镇,镇痛泵?”
白汐明显听出金映雪声音里夹的满满嘲讽,但端庄稳重的金映雪并没当即回绝:
“白管家,违反禁令定下的刑罚不就是为以儆效尤,惩罚破规矩的鹰?”
金映雪随後一副“为难”语调:
“我也知道白汐救过宗王的命,但要因为这个就用镇痛泵消除痛苦,岂不南辕北辙?况且要为个从人类变来的鹰而破了穹朝百年规矩,不太好吧。。。。。。”
金映雪边说边转身递了个眼神,那头公鸭嗓的金雕立马飞起来,又带着所有武士把祭坛围了严实,不准任何人靠近。
大爷的,最毒妇人心!被禁锢的白汐心中一顿破骂,气得身子抖得更厉害。
下一刻就见两名光着膀子格外强壮的武士,一起端着把乌黑油亮的剪刀上了祭坛,一步步走向白汐。
“白汐,这把剪刀削铁如泥。”金映雪声音温柔低缓,任谁听着都像在“安慰”白汐,“你就忍耐一下,一会儿我们立刻让医生上来帮你止血。”
“废特麽什麽话!”白汐实在忍不住,大声爆了粗口,“赶紧剪!”
“等等!”
一个孩子的嗓门极有穿透力的从祭坛外传来。
金映雪依旧飞在半空,转了下脖子看向祭坛外的孩子,说话丝毫不客气:
“观主,您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窝观里吞云吐雾织毛衣?怎麽今天出来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