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被下了定身符一样,定在原地,怔怔然望着那张俊脸。
走近了,借着宽大的衣摆做遮掩。
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然後从他的身旁路过。
站定到了他三皇兄谢宝庆跟前。
“……”
谢寻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自嘲一个人怎麽可以如此自相矛盾。
叮啷——
一枚极细的铁钉丢在谢宝庆面前,少年声音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难以置信质问。
“三皇兄,这是从我那匹赛马臀部取下来的,当时你落後我一圈并排骑行,只有你有动手的时机。”
少年似难过到了极致,他说:
“就算你平日里看不惯我,也不必如此加害于我吧。”
谢宝庆嘴角渗着血,断了腿也不影响他完成一个炮灰的使命。
“你凭什麽说是我做的,你有什麽证据?”
萧逸尘深呼吸望天,“有。”
漂亮的五官揪在一起,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你还企图派人撕毁我的策论试卷,被夫子当场抓了个正着,现在人还在柴房里关着。那人已经悉数交代了。这种铁钉是你专门请来打铁师打造的,三皇兄还有什麽好狡辩的呢?”
谢宝庆‘哇’的吐出一大口暗红的淤血来。
低声暗骂了一句,“真是蠢出升天的王八,这麽点小事都办不好。”
而後又趾高气扬地看向萧逸尘。
“是我又如何?”
“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糊弄过了所有人,不知通过什麽手段买通了主考官弄虚作假,以你的能耐,怎麽可能门门都是魁首!”
情绪过激,这麽长一段话,谢宝庆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後胸膛快速起伏,还喘着粗气。
他就是不相信!
从前的谢寻安就是草包一个,跟他一样,连最基础的《千字文》都背不下来。
怎麽可能突然……变得这麽优秀!?
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能言善辩,深得太师欢心。
明明他才是当朝太师的亲侄儿,他们才是利益捆绑最深的一家人。
谢寻看着他三哥一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样子。
作为常年躺平的学渣,深有感触,心想这就是卷王给大家带来的影响。
明明大家都笨得好好的。
笨得无可救药,笨的让人心安安。
胸无点墨也好,不知上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