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们用过白日化来的斋饭,惊蛰带头入睡,馀下的和尚白日被炸过雷得在诵经做晚课。
在经声的催眠下,荇菜踏踏实实地睡到天亮。
“啊,”荇菜伸懒腰,和尚们已经在做早课,她起身入林解决生理问题。
等她出来,和尚们准备上路。
荇菜边磕干粮饼子,边道:“你们不吃早饭吗?”
火云子咽口吐沫:“昨日化缘得来的食物吃完了。”
“给你。”荇菜把剩下的饼子分给他。
“阿弥陀佛,施主善哉。”惊蛰再次闪现,走在荇菜的旁边。
荇菜犹豫两秒,把包裹里得最後一张饼子递给他。
她以为这货会同师弟们分享干粮,结果惊蛰吃独食,又刷新荇菜对他的看法下限。
“你……不分给同门吗?”她震惊问。
“施主还有斋饭吗?”惊蛰微笑反问。
“没有。”
“既没有,谁化的食物就谁吃。我没拿小师弟的半张饼子啊。”惊蛰说完,细细地啃食素饼。
【他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
荇菜抽眼角,嫌弃道:“不知道你是怎麽修到这个境界。”
“杀出来的。”惊蛰朝荇菜龇牙,露出金刚怒目的凶相。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荇菜只咽口吐沫,撇脸向前,又忍不住心生好奇,再次斜瞥他。
惊蛰嘴巴坏,吃东西时还挺斯文。
他用手接着饼屑,吃完大饼,再放在唇前舔干净掌心的碎屑,像一只白色高大的拉布拉多。
吃完後,他去抓火云子的袍角。
火云子早防备他,取出一块素净的布绢:“师兄,用这个擦手。”
惊蛰和尚露惊:“小师弟,你竟然犯色戒?”
火云子哑口,又赶紧解释:“这是惊雷师兄裁袍时剩下的布,我用来做手绢。”
“大惊小怪。”惊蛰送他四字,接过布绢擦手。
荇菜看明白:这家夥就是喜欢戏耍别人,美其名曰锻炼你的心性,实则是闲得无聊生坏心思。
荇菜随行和尚队伍近半个月,一路上时不时被惊蛰和尚气得七窍生烟,思量打不过他就无视他。
半个月後,衆人到达即谷这个地方。
原以为仅是一座山谷,没想到是即谷镇。
和尚队伍要入镇化缘,荇菜大松口气,准备同火云子告辞。
“谢谢你们。我到目的地了。”
“阿弥陀佛,施主慢走。”火云子没用人情世故得那套方式留她。
她来即来,她走便走,随缘心态。
荇菜取出五两银子递给火云子:“这是……香火钱。”
【谢谢你们一路照顾我。】
火云子正要拒绝,惊蛰在镇口牌坊下突现至荇菜的指前。他取过荇菜指尖的银两,展颜眯眸:“多谢姑娘,就此别过。”他勾起火云子的袈裟,拖他进镇。
荇菜朝他的背影嚅唇暗骂,牵上毛驴找当地人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