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晔握着笔的手抖了一下,他擡眼看向教室後门,宋听大口喘着气,眼睛红了一圈,拿着的雨伞还在不停滴水。
馀晔收回目光,他找回正常的音调,平静说:“嗯。”
宋听鼻头一酸,当他见到馀晔後,想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但他们之间的那堵墙却被凿开。
万千言语等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宋听闷声道。
馀晔点头,然後他迅速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什麽,动作一顿。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走近的宋听,那人的瞳孔很黑,里面正带着馀晔难以解读的湿润。
馀晔眉头一皱:“你又没做错什麽。”
找他这件事,馀晔毫不知情,要是馀潜不说,他又打算瞒多久
“对不起。”
座位上的人没什麽情绪:“我不是让你恶心麽?”
宋听直愣在原地,窗外的雨声更大,明明没有电闪雷鸣,却让他感到压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馀晔听出了哭腔,没办法再冷静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时他听见宋听说:“馀晔,你打我吧”
某人抚上额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一天天的脑袋里都些什麽?
“你身上湿透了,去宿舍洗个澡。”
这是在担心他吗他不生气了宋听顿时眉开眼笑。"那你陪我一起!”
“好。”
不出几小时,班上传疯了,说是馀晔和宋听冰释前嫌了,就像他们从未断交,校园里又是他们的身影。
期末考试前一天,最後的语文课上,老师想着给学生减压。
讲台上的人说:“最後一课了啊,明天给我好好考!现在…”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道:“我要你们尝试写诗。”
“写诗!”台下一片质疑声。
"哎对,写给未来也可以写给过去,你们自己做主。”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热闹了起来。
温和的风吹拂着淡黄色的窗帘,阳光斑驳,落在馀晔身上,天花板上一个又一个光圈。
馀晔心中微动,他撕下一张纸,草草写下一行字。
“馀晔,你写的什麽”宋听说着就要凑过去看。
馀晔一慌,连忙将那纸揉成一团。
“没什麽。”少年低声道。
“嘁,谁稀罕看”宋听没意思的扒拉着梁杰,找他说话去了。
此时外边的天似红绸,夕阳已落,晚霞醉人。多年後,他就会知道,他的少年在最轻狂的年纪里。曾为他,为他们写过一句诗。
少年写下那句诗,再锋芒也变得柔情。
这天晚上,大家赶着收拾行李。
米奇瘫在床上,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他捶打着全身上下,"怎麽这麽多东西这一学期我造的怎麽这麽多!”
宋听取下衣服,手里忙活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