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来,宁悠一时惊诧,怎麽今儿回来这般早。
她正在试明日要穿的礼服,因前阵子病了,略消瘦了些,礼服便改了一回。为保明天大礼上万无一失,她便想着还是再试上一回。好巧不巧,刚脱下衣衫,他便回来了。
只得匆匆套上外袍,勉强令自己看来齐整了些,才恭迎他,“陛下……”
夫妻俩约好,人前她还是尽量对他用敬称,若两人单独相处,就不许再用这般疏远的称呼。赵虓遂也没说什麽,应着进了屋来。
一打量,才见她衣衫头发皆是凌乱,连腰带都未系好,囫囵地缠在腰间。
他将她揽进怀,凑上去一嗅,只闻见发间清淡馨香,不见潮湿,遂带着几分促狭地问:“也没有沐浴,这是干什麽了,衣衫这般不整?”
锦钰和两个宫女见状,连垂下眸,退至殿外。
宁悠只得照实答:“正试着礼服您便来了,简直是将妾打了个措手不及,否则妾又哪里好这个样子便出来迎您。”眼下伺候的宫女也被他给挤走了,这礼服可还怎麽试。
他揽她走进内室,“怎麽这会儿了还在试礼服?”
“之前改了一回,妾怕有不合身的地方,想着再试一次心安。”
赵虓一瞧衣桁上的翟衣,“那先穿上给我看看。”
宁悠嫌麻烦不依:“明儿您不就见着了。”
“明儿是给天下人看的,今儿这才是只给我一个人看。快快,换上。”
赵虓催促,她只得道:“您瞧瞧这屋里还有伺候的宫女麽?谁帮妾换啊?”
他一拢袖子,“我来。”
宁悠知他脾气犟,拗不过他,也就不再扭捏,由着他去了。
可他哪儿伺候过人啊,衣服是穿上了,又不知怎麽打理,笨手笨脚的,宁悠瞅着直无言:“妾就说您这样行不通。”
他一会儿弯着腰丶一会蹲下去,在她跟前研究半晌,对着层层叠叠的衣襟丶褶皱丶广袖和衣摆直是冒汗挠头,“不是,怎麽这般复杂的?”
比划了半晌,嘴里嘀咕着:“这样,不对……那是这样?也不对啊,这到底怎麽系的?我平时见你给我穿戴,也没那麽难的啊。”
宁悠低眸瞅他:“还是换下来吧。”
“不成,你教教我,我非给你换好了不行。”
他这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又上来了,宁悠无法:“妾也不会。”
他一乐:“还有你不会的?”
宁悠恼捶他,“妾不会的多着,您少调侃妾。”
他感叹一句:“这天底下真是什麽活儿都难,天子有天子的难,这宫女的活也一样的难啊。罢了罢了,换下来吧。”
方才她只着中衣,这会儿外袍褪去,单薄的衣衫便再遮不住底下旖旎光景。赵虓只瞥了一眼,腹中便烧起了一把火来。再忍不下去,将人勾到怀里,三五下脱了衣衫便抱上了榻。
宁悠调笑他:“到了不也没见着妾穿礼服的模样?”
他是个好被调笑的?一句荤话甩回来:“无妨,你现在这模样最好看。”
宁悠恼自己脸皮厚不过他,臊得一阵面红。
骤雨初歇,他腻着她留恋,跃跃欲试,显然是没折腾够。
白日里让他放浪一回已是破格,她腰酸背痛,再遭受不住,忙道:“今儿就这一回,不许再胡来了。”
“不成。”他自是不同意,环住她蹭上来,“这才哪儿跟哪儿?”
“明儿大礼,妾要养足了精神呢。”
“明日开始就母仪天下了,今日还不再放浪形骸一回?”
这是什麽歪理邪说?宁悠无奈,“您哪来的这歪道理?”
“我不管,你得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