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
不知道“袁师傅”听了这话是啥想法,反正窦科满脑子只有“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的尖叫。
不过“袁师傅”握着方向盘,脑子里的想法可一点儿也不少。
什麽意思啊……
怎麽问起单不单身了,白哥是不是这次被气狠了真想跟自己分手?
记忆串连成片,秦牧远後知後觉地发现,白哥对“袁师傅”的态度还挺好的——一个对工作要求精益求精的人,在“袁师傅”第一天面试就那麽缺心眼,还被窦科提出“要不换掉”的情况下,他却坚持留用。
在春城,三人每天早上见面的时候,白哥都会语调轻快地和“袁师傅”打招呼,会问後者有没有吃早饭。前两天下大雨,白哥还特意多给“袁师傅”备了把伞。
虽然说这话有点自恋,但秦牧远真的没想过“袁师傅”能对自己有什麽威胁,两人唯一的相似之处是身高——不是吧,白哥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这麽和善的吗?
才认识多久啊,总不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吧?
秦牧远琢磨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多想,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有的,”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身侧的白适南,故作轻松地说,“白哥怎麽想到问这个?”
後排的窦科看似埋首于剧本,实则大着胆子极快地从後视镜打量几眼前排人的神情。若是化作原身,驰狼的两只耳朵怕是下一秒就能齐刷刷地竖起。
三个人各怀鬼胎,白适南的神情看上去有点苦恼和烦闷,他扬了扬已经熄屏的手机,“我和我对象最近闹了点矛盾,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我也不好说得太详细……”像是斟酌了很久,他说,“嗯……袁师傅觉得处对象最重要的是什麽?”
“唉,”他又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我对象比我小好几岁,有时候是真觉得脑回路不太一样,”白适南擡头时瞥见後视镜里不住张望的窦科,随口道,“窦科,你以後要谈记得报备,我不希望我是靠狗仔爆料才得到消息。”
突然被点名的窦科吓了一跳,缩缩脖子躲回台词本後了。
“最重要的?”这个问题比较寻常,“袁师傅”专心盯着路况,没思考太多,自顾自地说,“那还用说,肯定是喜欢吧,都处对象了,不喜欢还谈什麽,直接上网找合租室友好了。”说到最後还撇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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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最近这一次的吵架,大部分情况下,秦牧远在白适南面前基本是稳重体贴的,後者甚至还打趣过“某人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像这样的,有些张扬直白的神态和语气,在自己跟前真的很少见,白适南想。
说完自己的答案,“袁师傅”不忘反问:“白哥呢?”
“那我们的想法确实不太一样吧,”白适南想了想,诚恳地回答,“喜欢确实重要,但光是喜欢可能会不太够?起码还得合适。干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也比较赞成这个。”
说话的人垂了垂眼睛,笑着说:“基本的三观得相同吧,如果连原则性问题都不能达成一致的话,日子过着过着怕是也会走散。”
“袁师傅”哑然片刻,在等红灯的间隙又追问半句:“那……白哥你觉得最不能忍的是什麽?”
哎,你要问这句的话,那他可得好生说道说道了。
“我吗?”白适南弯起眼睛与人对视,视线一触即分,他看向车子正前方,目光拉得很长,很是认真地说,“处对象嘛,最不能忍的肯定是出轨,都背叛了没什麽好说的。另外要讲的话……”
“我非常丶非常不喜欢有人撒谎骗我,”说话的人思索两秒,无比笃定地说,“只是隐瞒还好一点,撒谎的话……我很容易觉得膈应。”
“袁师傅”顿时觉得眼下是是自讨苦吃,仿佛膝盖在刹那间连中几箭,凉飕飕的,仿佛车里的制冷系统突然翻了三番。
後排的窦科大气不敢出,已经默默地往座位的犄角旮旯里挪了挪,力求不要在後视镜内出现半片衣角——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虽然白哥不知情吧,但秦哥实在是被说得扎心。
“啊,确实,”开车的人磕巴了下,随即点点头以示赞同,“……撒谎骗人是不好。”
白适南轻轻地颔首:“嗯。”
嘴上说得好听,头上却还顶着六千多呢,小骗子。
……
电视剧呈现在观衆们面前时自然要依照逻辑链或事件的发生顺序来编排,但在实际的拍摄过程中,先拍哪一场後拍哪一场,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演员的行程,取景的需要,道具的租用等,所以经常不按连贯的剧情来。
趁着这几日春城天气好,牛富东决定利用这现成的条件,先拍剧本上节奏比较积极明快的几场,譬如男女主为了目标各自奋斗的场景,又或是剧本上几个天朗气清的镜头。而窦科试镜时的那一段,也自然而然地被安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