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家里能摔的都摔了。
她看看地上的玻璃渣,又看看自己陌生的爸妈,问:“你们为什麽不离婚?”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两人的答案竟然保持了一致。他们不要离婚,甚至还会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因为离婚名声不好。如果离了婚,别人再提起他们,会在後面加上一句:听说已经离婚了。
而且,万一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离婚後祝卿安跟谁,也是个大问题。
他们都不想要她。
祝卿安一针见血:“你们真虚僞。”
祝鹤堂说:“祝卿安,你也很自私。”
祝卿安冲到厨房,一手拿了一把菜刀,用刀指了指大门:“你们太吵了。要麽闭嘴,要麽出去。”
吸取上次被林胜男丢下车的教训,祝卿安从此坚定了一条人生准则:要滚只能别人滚。
窗外的烟花声盖过了他们争吵的声音。
祝鹤堂拎着行李箱去市区的另一个房子住了。
林胜男则忽然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公司有个重大业务出现了紧急问题,让她抓紧时间回去处理。
大年初一在炮竹声中到来的时候,祝卿安家里的门大敞着,冷风呼呼从门外往里吹。
祝卿安站在玄关处,缓缓蹲了下去。
她拿出手机,傅亭还没有给她回电话。
她又打了一个。
铃声响了好久,才终于接通。
祝卿安开门见山:“你怎麽现在才接我电话?”
傅亭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我,我今天有点忙……”
“我难受。你能不能来陪我。”祝卿安说。
停顿了足足半分钟。傅亭才回答:“你现在在哪儿?”
“我家。”
又是过了半分钟。
傅亭说:“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祝卿安捂着肚子,慢慢躺在地上。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舒服,骗傅亭抓紧过来。没想到一语成谶,肚子真的翻江倒海疼了起来。
傅亭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她手上和额头上都贴了创可贴。
祝卿安迷迷糊糊地问她:“你来的好慢。”
傅亭背着她往卧室走,吃力地回答:“家里有点事儿。”
把祝卿安放到床上,傅亭摸了摸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你发烧了。”
祝卿安也擡手摸自己的头。果然有点烫。“嗯,我发烧了。”
“先量下体温。家里有体温计吗?”
“我书桌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小药箱。”
祝卿安的思维居然还很清醒。
按照她说的,傅亭找到药箱,取出体温计给祝卿安量了体温。
五分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