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屡见不鲜,男妻有何不可?我跟沈妤商量过了,要是你们想要孩子,就纳妾,不想要孩子,就从旁支抱个来养。”
崔夫人定定的看着杨笙,补充道:“想来沈确那孩子钟情,肯定是不愿意纳妾的。”
等这惊世骇俗的话,出自于高门夫人口中,杨笙放下茶,直愣愣的看着崔夫人。
“这话是沈确说的?还是沈夫人的意思?”
“崔文远去了相府,裴相愿意出手帮沈确,意思是让沈确跟裴家旁支结亲,沈确不愿意,说是宁愿一辈子不入仕,也不愿意耽误你。”
“所以这是沈确的意思?”
见杨笙的反应平淡,崔夫人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这也只是沈母单方面的推测。
她想了想,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这是我跟沈母的意思,你去了太师府整整一天,沈确去找你,没见到人。”
说着说着,有些难以啓齿起来:“太师府的人跟沈确说,你睡下了,沈确又哭又笑,这才去找了六皇子。”
杨笙:“……”
梅棠没说要报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沈确自回府後就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今天连六皇子的面都没找到,被太师府的人引到後院,见到了身体孱弱的梅棠。
现在脑子里全是梅棠的那句:“他只是现在身份低微,未来必定有锦绣前程,若是你扰了他的青云路,就休怪我把他从你们身边抢走,让你们再也见不到他。”
同样是喜欢杨笙,梅棠的底气十足,自己却什麽都帮不了,只会添乱。
听到门外沈母趴在门口轻声说话,让他跟杨笙远走高飞。
沈确打开了门,眼底一片晦暗,对着沈母道:“不要。”
沈母说:“杨笙叫了长安来看你,要见见吗?”
沈确摇头:“不了。”
如果此事轻而易举就被梅棠解决,他该想想,自己要以什麽身份才能继续待在杨笙身边了。
过了几日,杨笙遣去打探的人终于有了消息。
会试一甲和二甲死于非命,京兆尹的人去查,查出了别的东西。
两名考生前面的考试皆是买通考官,作弊所得的成绩。
这事一出,满城哗然,皇帝大怒,为了安抚民心,会考重新来过。
这次的考官换成了太子,由他亲自监考,连同那几位涉事官员也重重罚了。
到了会试报名那天,崔文远一早就出了门,杨笙一个人去报了名,问了登记的人,才知道另外两人还没报。
回到府,发现崔文远竟还没回来,连着几日,他都是早出晚归。
有一日,回来的崔文远正好跟杨笙撞上,他顿住脚步,叫了声杨笙的名字。
不是竹生,是杨笙。
杨笙奇怪的看向他,总觉得他跟沈确都有事情瞒着自己。
问:“怎麽了?”
崔文远笑了笑,说:“没事。”
这段时间,边关不太太平,临安城的流民又多了很多。
杨笙想了想,叮嘱道:“别乱跑。”
崔文远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