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远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捂着嘴,小声道:“什麽鸿门宴?我的命又不值钱,谁会来杀我啊。”
裴章转头,看向沈确,沈确也是一脸迷茫:“我平日除了去书院就是回府,偶尔去趟书肆或者崔府,除了吃饭睡觉行走就是在念书,没有得罪过谁。”
裴章一时语塞,彻底没了辙,隔了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在场不会只有我跟杨笙看过春宫图吧?”
杨笙没坐,就站在沈确的身後,他认真的纠正道:“我也没看过,应该只有你。”
“不可能。”裴章笃定的否认。
见杨笙脸上毫无羞怯,他有点信了,狐疑的问:“那你怎麽会知道,六皇子刚刚想干嘛?”
杨笙道:“因为我见过很多次那种眼神。”
裴章笑容奇异,目光在几人中游移,忍不住想入非非。
杨笙沉默半晌,面无表情的补充:“不是对我,是我爹对着府里的小妾。”
这下没人听不懂了。
崔文远一口茶水喷在了衣服上。
沈确表情也难看不少,胃里一阵泛酸,恶心欲呕。
他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动作幅度太大,引来了席对面的注目。
杨笙弯腰,单手撑在桌上挡在沈确前面,另一只手假意去拿糕点要喂人。
实则在沈确身前低语:“忍忍吧,等六皇子明年去了藩地就好了。”
沈确看着面前护住自己的人,目光落在他玉白的耳垂上,跟中邪似的低下头,咬了一口糕点。
嘴里在咀嚼的同时,鬼使神差的回复道:“好,我都听你的。”
杨笙没想到沈确会吃,愣了一下。
同为主子,差距居然这麽大,崔文远心里不平衡了。
他伸出食指,对着沈确指指点点:“你怎麽能让竹生喂你吃呢?他在侍郎府,从来不做这些粗活,也从来没有喂过我,一次都没有!”
沈确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平日也没让杨笙做过粗活。”
崔文远跟炸了毛的猫似的:“那刚刚你怎麽解释?我都看到了!他喂的动作有多麽流畅,你吃的就有多麽自然,你这压榨纯良书童的恶主!竟然还想狡辩!”
沈确抿了抿唇:“……”
他也说不清自己刚刚为什麽要吃,应该是为了躲避六皇子吧。
要是放在平时,衆目睽睽下,沈确是万万不会这麽做的,实在是有失体统。
裴章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虽然他没让溪亭喂过,但喂个糕点而已,各位同窗,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
因为这个小插曲,崔文远也没了骑马的兴趣,回去的路上打趣道:“竹生,我看那六皇子搭讪的都是些长得美的,你一个丑我一个壮,还算比较安全。”
杨笙若有所思的望了会儿崔文远的体格,看得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这才收回视线,说:“我懂了。”
回到公子院,长风不在,他去年跟霜降成了亲,今年有了孩子,三天两头往里院跑,院子里另外三个,只有青阳会一点武。
杨笙立马让青阳找了两个会武忠实的小厮,又让长安找了个武师傅,平日上学带着两个小厮,下学就让其中一个跟着沈确。
等杨笙回家,教完崔文远课本,再让武师傅教他习武。
为了跟着练,崔文远学习的积极性也提高不少,原先还担心影响崔文远学习的崔夫人,见崔文远每日问答都挑不出错,渐渐也不管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