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听着就一股委屈样。
沈母牵着她的手,轻拍两下说:“侍郎夫人要是让你喘不过气了,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做邱碧云,我们商女,有钱就有自由,在哪儿不能活。”
当年两人婚嫁,沈家和邱家都是独女,沈母会做生意,选了个上门郎。
崔夫人通诗书,擅文墨,喜欢有学问的,择了寒门书生,书生苦读数年,一朝金榜题名,官也越做越高。
崔夫人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心境跟从前大不相同,她叫下人收了礼,摆了宴,派去请小公子的人说他打死都不来。
崔夫人看着旁边站得端直的沈确:“好了都坐下吧,文远不来,就不管他了。”
崔夫人没什麽胃口,一直没下筷,拉着沈母回忆往事。
两人交谈几句,沈母表情怪异,崔夫人循着目光看过去,发现沈确也没动筷,疑惑道:“是不合确儿的胃口吗?”
沈确说话,古板的腐儒之气和奶气交织:“书中有云,饮食,长者先,幼者後,长辈还没动筷,沈确作为晚辈,不敢失礼。”
崔夫人对着沈母赞叹的笑了笑:“这孩子真是知礼,不要紧的,随意些。”
沈确规规矩矩的坐着没动,崔夫人和沈母两两相视,终是讪讪的拿起了筷子,安静的用完午膳。
用完午膳几人看了会儿花,门房那边说牙婆带着人来了,崔夫人拉着沈母去前厅,牙婆叫那些孩童挨个上来排好。
管事在厅外侯着,身边是沮丧的长安。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长安把袖子的钱袋推过去,问。
管事冷淡的用手肘推回来,看了他一眼:“你看看别人,干干净净的,你再看看你找的那个,差的太远了。”
长安:“以後会好的,你贴近看他五官就知道,肯定是不丑的。”
管事:“我老花眼,越近越模糊。”
长安:“……”
前厅。
崔夫人认同相由心生这个观念,所以每次选人都是先看长相。
这批孩童牙婆挑得都很好,一眼看过去,个个眉清目秀,让她有点犯难。
崔夫人随手指了几个:“这几个我觉得都挺好的。”
然後看向沈确,把最终选择权交给他。
沈确心里早有人选。
他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崔夫人行了一礼,说:“我想跟夫人要个人。”
沈母惊得茶都端不稳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沈确开口主动要什麽,唤来他身边的春松悄悄问,春松一问三不知。
崔夫人问了沈确,才知道沈确看上了府里的下人,她叫来管家,让他去把府里的下人全都叫过来认脸。
沈确出声制止:“不用这麽麻烦,我记得他的名字,叫杨笙。”
管事把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口全部想了一遍,没想到有叫杨笙的,顿时犯了难:“夫人,府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春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管家看她露出回想的表情,立即跳转话头:“春花姑娘想来知道。”
春花一下变成了全场焦点,她在心里暗骂一句老鼈孙,埋着头回道:“长安应该认识。”
管事立马接茬:“长安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