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名字又怎麽样?要有凭证才行。”
黎笙没有凭证,他只有陈珏的微信,他给陈珏打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那门童看到黎笙的杂牌手机,讥讽不加遮掩:“真是什麽人都想来攀关系,也不先拾掇拾掇一下自己。”
夜里的寒风刺骨,黎笙咬唇,给陈珏一遍一遍发消息。
他不知道陈珏只是随口一说,後面还找了旁人,不自量力的徘徊在会所门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进去。
始终逗留在会所门口的少年引起了门童的不满,他赶来驱逐:“滚远点,像你这样穷酸的人只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黎笙没动,一味的重申道:“我朋友让我来的,为什麽不让进?”
门童本来在里面服务,今晚被被推了出来,外面哪有里面的小费多。
少了客人的打赏,他本就气没地发,看到有软柿子自己撞上门来,索性一股脑往这柿子上发。
这柿子看着就很好拿捏,说话唯唯诺诺,脸罩在宽大的帽檐里,跟见不得人似的。
门童秀眉拧紧,伸出手推搡,他力气不大,但侮辱意味很足。
黎笙被推倒,手机也掉到地上,他捡起来,本来就便宜老化的机子怎麽也开不了机了。
门童用手指戳他的脑门,口中斥骂:“你说是你朋友就是?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接啊。”
见黎笙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门童更加猖獗,伸手去扯他的帽子,可惜前面的结太紧,怎麽也拽不下去。
脖子被勒紧,黎笙眼眶模糊,面前的脸变幻不定。
是父亲,是同学,是同村的混混……
耳边的嘲讽还在继续:“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真以为自己是天姿国色啊!”
他嗤笑:“富家少爷会一眼定钟情?小说看多了吧。”
黎笙摇头,不是,不是,是门童。
他委屈的快要落泪,声音都变了调:“我在联系陈珏了,他还没看到……”
质问的声音很小:“你……怎麽能推人呢?”
过于颓唐的气势没有威慑到别人半点,门童甚至连少年说什麽都没听清,跑车的音浪破空而来。
他三步并两步的站到位置上,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迎接即将到手的小费。
坐在地上的黎笙咬破唇,嘴里尝到铁锈的味道,他拦住门童,短短几步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勇气。
那句话又问了一遍:“你……为什麽推我?”
门童讥笑:“我想推你还需要理由吗?”
那一刻,脑子里有短促的嗡鸣声响起。
“你是我生的,吃我的喝我的,打你两下怎麽了?”
“呸!他爸是赌狗,还偷别人的东西,小偷生的孩子肯定也是小偷,老师!我的东西就是他拿的!”
“小杂碎,看不起谁呢!只要有老子在村里一天,你就别想待下去!”
来了个抠门的,门童撇了撇嘴,捏着薄薄的几张钞票,接过车钥匙去泊车了。
下来的客人看到门口站着个人,脸藏在帽子里,身材倒是不错,腰细腿长的。
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客人在少年擡头前,收回视线,举着手咳了两声:“想进去吗?我带你进去。”
是个长相和蔼的微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