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刀
—
皮芳无视上课铃声,先一步课代表要叫起立时,出声,“傅瑜”
傅瑜的桌上有三叠课本和卷子,累叠起来,她站起来的同时,旁边正在灌热水的人随之看过来,墨绿色的水杯大开着,被他放在一边。
“老师。”傅瑜的手垂在两侧,抿着唇,对上皮芳的目光。
“你对老师没有不满意吧?”
“没有。”傅瑜如实回答。
皮芳并不着急上课,手指点了点卷子,开口,“那麽打开刚刚发下来的卷子,告诉我,多少分。”
“105。”傅瑜翻开放到一边的英语试卷,念出口。
皮芳的声音放得很平和,“你这两个月的英语周测还有月考,就英语下降得迅速,马上就期末了,如果还是没回到原来的水平,老师希望你能抓牢薄弱的点,多向其他同学请教一下。”
後排的男同学举起手,皮芳本想忽略,“老师,我有话说。”
皮芳拧眉,“说。”
男同学放下手,嬉皮笑脸,“老师,人傅瑜英语不好,说明爱国啊。”
皮芳在发怒的边缘游走,反问,“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英语考三十分,曲线救国?”
“那倒不用了,举手之劳嘛。”
皮芳抽了抽嘴角,“李喃,让他闭嘴!”
李喃懒散的擡眼,“老师,我正在被您罚站呢!怎麽让他闭?”
“你们俩不是穿一条裤子吗?”
“清朝都灭亡多少年了,我家也不至于买不起一条裤子吧。”
话消散,皮芳还没反应过来,教室里发出哄笑。
“老师,我教她。”陈风禾喉结一滚,“傅瑜同学有什麽不会的,都可以问我,寒假我有空。”
“所以,她可以坐下了吗?”
皮芳点头,招手让傅瑜先坐。
“看看这就是人家英语为什麽能在145到满分之间转!”皮芳把讲义拿起重重放到讲台上,“站着的这几个还有李喃,下课了都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现在都坐下,把上周的周测卷拿出来,第一题送分题不讲,第二题只有爱国的那位做错了。。。”
又是一阵笑。
一节课过去,皮芳带着几个男女生往办公室走了。
陈风禾狭长的眼尾微眯,刚想在她面前装一下,结果撞上她的目光,识趣的抱着水杯灌了口热水。
“说吧,十个字以内。”傅瑜瞥了他一眼。
他掰着手指默数了会儿要说的话,删删减减,终于出口,“英语有哪里不太懂的,瑜?”
还真是只有十个字。
“你会知道的。”
傅瑜轻笑出声,也没打算和他深说。
陈风禾继续捧着水杯灌水,这几天他不是被盯着灌热水,就是每天三次喝冲剂,之前感冒,他没管过,都是让它自然好,一般三到四天,感冒症状就会从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在燃烧的变轻。
这麽细致的被人照顾,这是首次。
他其实早就好了,可能是感冒当天做得太过了,虚弱得直朝傅瑜喊疼。
喉咙疼丶脑袋疼丶嘴疼。。。。
全身上下能疼的地方都说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