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男倒地。
他穿好外套,把拉链拉到脖子那儿,左脚微勾,顺手抄起腾空的木棍,“就站那儿。”
顷刻间,他的身子挡在她的身前,指腹在她发红的手腕轻轻摩挲,似在安慰,“别离开这个位置,闭眼。”
傅瑜顺从的闭上眼,刚开始还能听到其他几人嘲笑他单手送死的话,越到最後,几人连语气都散了下去。
四下响起闷哼和骨头碎裂声。
傅瑜透过指缝看到少年侧身闪过胖男人的偷袭,手里的木棍直接朝他的腿砸了下去。
胖男人被打得踉跄了一下,膝盖砸到地上。
“啧。”陈风禾眯眼,似乎是嫌木棍的攻击力不大,他捡起散落在角落的啤酒瓶,顺手朝胖男人的头砸下去,借着玻璃碎片,回身用膝盖肘甩向背心男的下颚,背心男退开的一瞬。
玻璃碎片直接戳进黄发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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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少年单手脱掉外套,将受伤的左手缠好,低头咬住袖子打结。
他缓步走向倒地的几人,神色极致阴沉,像失控的野兽,随时都有发狂扑上来的可能。
背心男还要说什麽,被陈风禾一把拽起来,抵到墙上,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背心男的身上。
他借力站直,“好玩麽?”
胖男人挣扎起身,拿着啤酒瓶就准备扔过来,傅瑜还未惊叫出声,少年已经偏头躲过,啤酒瓶迎面砸向背心男的鼻梁,血红的黏液顺着白色背心流下。
胖男人愣了一下,听到少年出声,“谁拉的她手?”
“是我,怎麽着?”胖男人不知死活的大叫。
“你啊。”少年垂眼,再擡眼时,眼里一片猩红,他拿着木棒,棒子划过石子路,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泛起别样的味道。
黄发男和背心男已经跑了,留下来的胖男人下身陡然湿润,空气弥漫隐隐难闻的味道。
“别再看到一个女的就管不住自己的下面。”
陈风禾的语气阴森可怖,眼眸漆黑深邃,半晌,他扔了木棍,回身。
几个人不是打不过一个男生,而是他眼里泛着鱼死网破的讯息。
只是想玩玩和死了就算了。
正常人都不会硬碰上去。
他过来的时候,带着秋风的味道,萧索又凉淡,手轻轻用力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少年的心跳热烈经久,扰乱她的所有情绪,也让她沉寂下来。
一双漆黑的眼眸似要将人吞噬,他低头,将身子压低,让她能更轻松地抱住自己,用没受伤的手按住她,声音沉稳,“没事了。”
傅瑜怕他的手有负担,顺势蹲在篱笆栅栏旁,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陈风禾半跪在地上,擡手给她擦眼泪,却怎麽都擦不尽。
少年没有起伏的神色,升起一缕异样的情愫。
傅瑜脸上没了往常的鲜活,她垂着眼睫,白净的面容被激得通红,大颗眼泪滚落,砸到地上。
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心中一紧,语气还是有些冷硬,“傅瑜,我给你唱首歌好麽?”
四目相对,陈风禾的脸上还有几条血痕,可他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
眼里尽是忐忑,他没哄过人,也没人能让他这样。
他甚至对自己,都没有这麽下细。
哭得像花猫一样的少女轻轻点头。
无人的灯巷,刺痛的鲜血,少年仰头,将他唯一会的一首歌唱给她听。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
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