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雌子磨磨蹭蹭、做贼心虚般,好半晌终于从浴室出来。
他还没从自己变得不纯洁的“噩耗”中回过神,立马就想到了今晚的睡觉问题。
他简直是个龌龊的坏蛋,怎么能抱着这些奇怪的想法跟哥哥睡在一起。
莫须有的背德感涌上心头,小雌子心底一凉。瞄了眼客厅,在确认无虫后,蹑手蹑脚快速爬上楼。
路过修郁的房间,他走得提心吊胆。正当他以为安全通过之际,“咔哒”一声,门打了开来。修郁扶着门框,微笑地注视着正欲逃跑的雌子。
“嗯?”
“要去哪?”
被逮了个正着,小雌子欲哭无泪,找着蹩脚的借口小声道,“哥哥今晚我们分开睡好不好,因为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修郁没有说话,只是视线在小雌子的脸上巡视了一圈。
气氛逐渐焦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正当小雌子内心不安到了极点之际,修郁终于出声,“听起来也只能这样了。”
小雌子没有想到修郁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一时间心底又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他只能轻抿了唇角,轻颤睫毛道,”那晚安,哥哥。“
而后像只垂耳的兔子般,低落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这幅黏虫的德行还妄图推开他?
修郁宛如成熟的猎手,松弛有度,操纵着他的小猎兔。
而单纯的小猎兔全然不知自己袒露过怎样的表情。就在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时,一块温热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
修长的手指覆盖上他握住门把手的手。
有虫侧眸,深深浅浅地掠着他的眼睛,唇若即若离吻在他的脖颈,“萨缪尔,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修郁另只手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小雌子呼吸一滞,说不出的悸动酥麻了他整个心脏。他犹如一个晶莹剔透的容器,里头装满了修郁赋予给他的情绪。
对,在这个夜幕降临的时刻,他与他之间还有一个不为虫知的、隐秘的晚安吻。
小雌子满脸红晕踮起脚尖,极为真挚地将自己发抖的唇送到修郁的唇边。
只蜻蜓点水,却涟漪不息。
他再度轻声道了晚安,然后在心脏还未跳出胸腔前快速钻进自己的房间。
反锁。
雄父特意交代过要反锁房门。
至于防谁,不言而喻。
可小雌子锁门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他状似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而后转身,只留下没有上锁的门。
“我不能跟哥哥一起睡了,哥哥晚上肯定不会再过来了。”他一面自我催眠,一面躺上自己的床。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浓重。
黑暗中,有困乏的眼睛努力睁圆,痴痴地盯着反光的门锁。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小雌子起床,哈欠连天。他只记得前半夜自己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却毫无记忆。
没有细想的小雌子前去洗漱,望着镜中的自己,猛然发现自己的脖颈上起了许多小红疹。
大大小小、深深浅浅。
有些暧昧地,一路延绵至了纤薄的锁骨。
他洗漱完下楼,仍旧忍不住摸着脖子。修郁比他先起,此刻正坐在餐桌上刚与监察的雄父通过电话。
望见小雌子的举动,他抬眸问道,“怎么了?”
“好奇怪。”
小雌子懊恼地嘟嘴,走向修郁。为了方便修郁看清,他特意倾斜了身体,“哥哥你看,我的脖子突然生了好多红点。”
轻薄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滑至圆润细腻的肩头,露出那截沾满暧昧痕迹的白皙的脖颈。
修郁的神色晦暗不明,从这个角度不仅连漂亮的锁骨一览无余,还有布料悬空下的某处。
粉粉尖尖。
微微立起。
“谁知道呢?”
他敛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不定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