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帮帮你。”奥托卡善心大发,“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惹郁哥生气了。”
小雌子半遮半掩地将发生的事告诉奥托卡,这些事不限于他害修郁被关禁闭,还是刚被领养时,修郁不喜欢他的事情。
奥托卡从中提起到了其他信息,那就是眼前的小雌子属实惨兮兮。从身世,到被郁哥“抛弃”。他的试领养期限还没过去,要是再惹郁哥生气,能不能通过都还是一个问题。
奥托卡歪了题,他被小雌子的悲惨经历惹得鼻涕冒泡,“如果他们都不喜欢你,你岂不是会被送回去?”
妈的。
从没有见过这么惨的虫子。
他问完,自顾自眼泪哗哗。
“……”小雌子失落地看了他一眼。对于那些痛苦的经历,他自己已经感受不到什么,只觉得奥托卡比自己还喜欢哭。
早知道他没什么主意还会哭,就不告诉他了。
正当小雌子懊恼之际,学院的铃声忽然响起。这是放学铃。小雌子眼神微亮,可以和哥哥一起回家了。
他很急,急着走。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塞到奥托卡手里,“我要回家了,你擦完鼻涕也赶紧回家去吧。”
又补充道,“别用袖子擦了。”
“很脏的。”
奥托卡捏着纸巾,看着小雌子匆匆忙忙的背影,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喊,“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见郁哥!”
“我要帮你!”
小雌子不理他,飞奔向校门口。
等两虫赶到时,修郁果然已经等在飞艇前了。看见小雌子过来的身影,他收回视线,打开舱门准备先一步上去。
“哥哥你等等我——”
一瞧见修郁又是如此冷淡的态度,小雌子急得头冒热汗。眼瞧着修郁头也不回地缩进舱内,慌不择路下,他呜咽出声,“腿、我腿疼。”
跑在后头的奥托卡,“?”
等等,不是不疼吗?
他眼睁睁看着原本还健步如飞的小雌子,下一秒直接一个平地摔,摔在地上。
“好疼呜呜……”
小雌子哽咽。他知道哭是最没用的武器。从小,哪怕他哭得再如何可怜,他的雄父也不会可怜他,将他从漆黑的橱柜里放出。雄父的雌大人也不会怜悯他,停止对他的责骂与殴打。
他的哭是限定的武器,只对爱他的虫起作用。小雌子无比悲惨地希望,哭能对修郁起作用,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也证明哥哥是喜欢他的。
他的膝盖从划破的裤洞里重新摩擦进石子,他的掌心火辣辣的。他却感觉不到疼,只因为当修郁望过来时,一切都变得甘之如饴。
“哥哥……”
——我这么可怜了,可以看看我了吧。
没用的眼泪肆意狂流,只要有一颗能够令修郁感到心疼,就算流到干涸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雌子双睫被眼泪打湿,他被捧起的重量仿佛又被修郁亲手丢进沙尘里。
“就这么爱哭吗?”
终于,修郁走回他模糊的视野里。
看着以这种方式掠取自己关注的小雌子,修郁神色莫测。他的理智在保持冷感,他知道眼前的小雌崽子什么也不懂,他是个缺爱而疯狂寻求爱的笨蛋。
他可以扎根在任何一只虫身上,只要对方能爱他。而“爱”的分类,却从来不只限于一种。
和一个溺在水里的笨蛋玩游戏,修郁是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弟弟。
“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小雌子泪眼婆娑,退而求次,“不,牵着我就行。”
修郁望着他,没有说话。
漆黑的眸子仿佛瞧不见他的可怜。
“起来。”
修郁张唇,“萨缪尔,自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