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名劫持你的虫子吗?”
警务所,亚雌疏导员询问道。旁侧的军雌从光脑上调出笔录界面,等待着小雌子的回答。
两道严肃的目光齐齐射了过来,小雌子扣着发颤的手指,躲闪了眼神结巴回答,“不、不认识。”
疏导员:“别怕。再仔细想想,确定不认识劫持你的虫子吗?”
“……”小雌子张了张嘴,耳旁却猛地回响起雷曼阴险的话语。
‘你敢供出我一句,你就休想让你的雌父死得安宁。’
指甲扣进肉里,小雌子心虚极了,“我不认识……我不知道。”雌父的骨灰还遗留在艾尔沃德家族里,他怎么敢供出雷曼半点。
疏导员与军雌对视了眼,显然看出了小雌子笨拙的掩饰。他尽量放柔语气,“现在已经没有虫会伤害你了,你可以大胆地回答我们。”
“或者再继续想想,在此之前有没有见过对方?”
小雌子没有回答,颤抖着瞳孔将指节扣出了血迹。
眼瞧着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亚雌疏导员赶紧换了个问题,“好。不认识的话,那你还记得对方的体貌特征吗?”
“体貌特征……特征。”小雌子咬唇,不安的眼睛乱瞟。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随着两虫步步紧逼的窥探,令他感到窒息。
“哥哥……”
他开始浑身发抖,不停寻找修郁的身影。哥哥不是说要带他回家吗?为什么把他一只虫丢在这里,面对这些可怕的审讯。
“我可以回家吗?”小雌子耳旁嗡嗡,一面逃窜,一面应激喃喃,“我要回家。”
意识到不对的疏导员,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
警务所外。
“这件事暂时不要通知我的雌父。”修郁淡淡吩咐。站在他对面的,赫然是负责调查的族虫。
族虫毕恭毕敬,“您放心。”
修郁望向大厅,“笔录还没做完吗?”
族虫看了眼时间,离小雌子被单独盘问才过去五分钟。他不禁额冒虚汗,尴尬道,“笔录……大概要费点时间。”
然而话音刚落,门内就传出动静。
“放开我。”
“回家……我要回家。”
修郁神色骤变,下一秒就瞧见情绪崩溃的小雌子跑了出来。两虫视线相接,像幼崽望见了主虫般,小雌子当即甩开试图安抚自己的疏导员,扑向修郁。
“哥哥!”
柔软的身子狠狠撞进修郁的怀里。他仿佛要生长进修郁的血肉里,用四肢紧紧缠住对方的肢体。
“哥哥不要丢下我……”
小雌子泪如雨下,“回家。哥哥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明眼虫都看出了他的应激反应。
修郁蹙眉抚住了小雌子的后脑勺,而后冷了脸,“你们的笔录方式看来得精进了。既然也问不出什么来,那就直接结束吧。”
疏导员满脸尴尬,“可是长官……笔录还没录完。”
他的长官冷汗淋淋,“还可是什么?直接调监控,用目击者的证词!”
*
修郁抱着小雌子离开了警务所。
直到上了飞艇,情绪失控的小雌子仍旧像只小章鱼般紧紧吸附在修郁的身上,不肯松开半分。
他简直要在他的身上生根。
“……”
修郁不轻不重揉捏他的后颈,“不松开怎么驾驶?”
“还想不想回家?”
“想。”
小雌子埋在修郁胸前,哭腔闷闷溢出。然而他的四个爪子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松手。”
缠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