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又想哭了。
他不能自已地抽泣一下,双手扒住她,圈紧手臂,双手双脚缠上去,跟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颤声:“小雀害怕。”
顾舒尽可能安抚着他:“不怕了,不怕了,我抱着你呢,抱着我们宝贝,没有什麽好害怕的。”
小鸟脑袋浆糊一片,只会本能从她身上汲取温暖,想把距离拉得近些,再近些,仿佛这样就能消弭所有不安。
顾舒身体一僵,可惜怀里人察觉到阻力,反倒往更努力想往她身上靠,以致于完全听不进顾舒微不可察的叹气声。
于是顾舒只得任他八爪鱼一般缠上来。
怀中Omega身体柔软,刚哭过一场,他脸颊温度滚烫,面颊不得章法地蹭着她,呼吸间热气吹拂过她的肌肤,挠得她手臂肌肉紧绷一瞬,险些没撑住一起倒下去。
好在手肘及时撑住了皮面。
一来一回间,她的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好一会儿,顾舒缓回神,松开牙关,尽力忽略掉身体的不适感,尽可能装作无事。
“好了……我们要这麽僵在这里吗?”她卡顿良久,无奈道,几秒後僵硬地半侧着身,撑在他身侧,声音轻柔如月下沙,“不是不行,就是这样,你的手臂会很酸。”
明明有沙发可以躺,偏偏要挂在她身上。
两人僵持住,她不方便抱着他躺下去,他也不肯自己往下倒,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兴许是哭完了累,他也不说话,圈着她的脖颈,毛绒绒的脑袋凑在她耳侧,小声哼唧,不知道在哼什麽,听着倒是乖。
下巴有点痒。
养小鸟是这样的。
让他下去?
会哭吗?
再哭有她欺负人的嫌疑了。
行吧。
一番挣扎後,顾舒抱着他倒下去。
她垫着他的腰,扶着他倒下去,顺势将他圈牢:“拿你没办法。”
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顾舒调整了下姿势,将腿收好,身体往里蜷了蜷,跟他的额头靠在一起,温声:“我们小雀是小哑巴。”
“小雀不是,小哑巴。”
他小小地吸了下气,声音带着少许沙哑。
“嗯?宝贝不是小哑巴啊。”顾舒单手揉着他的脸颊,看他问,“那怎麽不说话?”
委屈的小雀睫毛一垂,神情受挫:“主人不抱我。”
“不陪小雀。”
他说着说着,自己还想往下钻,以至于顾舒跟他平躺着,躺着躺着,就从平视他的眼睛变成了刘海。
顾舒揪住他的双肩,想把他捞回来:“这不是陪着你吗?”
他不肯,瘪嘴:“刚刚主人想要走开。”
“哈……小雀讲不讲道理,嗯?明明都给你抱到这里了,再说了,我只是想要坐到一旁,小雀就自己缠上来了,还缠得那麽紧。”
他小声:“谁知道主人是坐到一旁还是走开?”
“那现在主人如你所愿陪着你了,小雀怎麽还一个劲想躲起来?”
明明刚刚还想亲的。
他抵住顾舒的手臂,闷闷道:“不好看,不要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