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信惊讶丶好奇之馀,再次细细对比着两张纸上的字迹,竟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熟悉之感!
忽地,他的目光落到了“三日之内,必解禁足”这八个字上……一时间,仿佛像是不认识这些字一般,看了又看,越看越大,越看越惊。
好家夥,他怎麽敢说出这种大话?
即便他号称什麽“凤凰公子”,能设计抓到杀死付成玉的凶手,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下令禁足的人乃是当今太後,他难道还能左右太後的决定,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圣母出尔反尔丶收回禁令不成?
更何况,还放言三日,这怎麽可能!
然而,夏子信心里虽然这样想,却还是暗暗希望他信上所写,能够成真。再一想,若慕景白真的在想办法救自己,那,今日来的两拨“要债”之人,莫非都是他所安排?
“王爷,你怎麽了,你在看什麽?”小刀子见他对着两张纸发呆,好奇地问。
“没什麽。”夏子信说罢,忙将两张纸小心收入怀中。
次日,夏子信便早早起床,让小刀子随时去门上偷听消息。
结果,一天下来,门口安静无比,连上门要债的都没来。小刀子听了一天,听到的尽是几个禁军在门口聊着什麽女人丶媚妇丶青楼,哪家娘子他们睡过,哪个青楼的姑娘本事最强,真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夏子信听到回报,颇为失望。看来,慕景白写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安他的心,让他不要放弃罢了。
他猜得没错,要想让当今太後收回禁令,哪有那麽容易,且三日之期,又怎麽可能做得到?
又过了一天,门口的禁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几个,连门外的气氛都显得有些严谨。
小刀子从门缝看出去,之前那些闲来聊天的禁军,现在也不聊了,一个一个像木桩子一样实实在在站在外面。唯有他们的将军陆震走来走去,眼睛像刀一样,一不小心发现他偷看,还踢了一下大门,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
“唉,外头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小的什麽也听不着,还白白被骂了几句。爷,您到底想让小的听什麽?”小刀子又来回禀消息,说得垂头丧气。
他这两天也用了慕景白送来的药,现在走路都利索了许多。
夏子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神情又是懒懒,又是烦乱,满脑子都是慕景白。
对人抱有期待的感觉真是不好,对方许了诺言,可又没有去履行,这真是叫人满怀希望又生出失望,比思念一个美人还要牵肠挂肚丶愁肠满怀。
于是,时间一晃,便到了信上所写的第三天。
这日,夏子信直接睡了一个大懒觉。他昨天夜里梦见了慕景白,醒来时,自己都懵了,他都没有梦见过林清秋,怎麽偏偏就梦见了慕景白,真是可笑丶荒唐!
“小刀子,我要喝水。”他刚坐起来,迷迷糊糊觉得口渴,便对外大喊道。
“爷,爷,来人了,外头来人了!”小刀子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张口说道。
夏子信瞬间来了精神,连忙问:“来了什麽人?”
“女人。”
“什麽女人?”
“年凤轿年小姐……”
“嘿,我还以为是谁呢,”夏子信打断道:“我早就知道她早晚要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麽晚。”说着,指着茶壶道,“快,给我水,渴。”
小刀子忙给夏子信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
夏子信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想起了什麽,又道:“对了,年凤轿上次不是说,她要等着选秀,不能出门吗,今天怎麽来了?”
小刀子笑道:“小人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来的不只是年小姐,还有镇国公家的两个女儿。”
“什麽,李承欢丶李静欢那两个疯丫头也来了?”
“还不止,还有……”
夏子信一把将杯盏塞到小刀子手中,迫不及待道:“还有谁,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还有许大将军的女儿许飞飞小姐,大理寺卿张韬的女儿,张仙仙小姐。”
夏子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叹道:“这几个小魔女,不是冤家就是对头,她们怎麽都来了?来干嘛?”
“送茶水。”
“送什麽茶水?”
“就是‘茶水’。爷若不信,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