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宋学士一本正经地回答。
“啊?”宋归鸿更加疑惑,“等我做什麽?我这麽大个人了,又不是不认路。”
“问那麽多什麽?”宋学士瞪了他一眼,看向容珩,“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家,免得太黑了,路不好走。”
宋予静从门房处拿起灯笼,递给容珩,“阿珩,明天巳时初,一起去临江楼,我听说出了几样新菜式。”
容珩还没有答应,宋学士惊讶的声音先响起:“你们明天还要一起出门?!”
“对。”她顿了顿,看向父亲,“爹,不可以吗?难道说明天还有什麽安排?”
宋学士咬牙,勉强笑道:“当然可以。”
容珩飞快地看了宋学士一眼,没有多话,拿着灯笼,有礼有节地告辞离开。
一进府里,宋学士数落起来:“你说你,没事老往外边跑做什麽?有空就多陪陪你妹妹,哪里至于要麻烦别人家的郎君。”
“啊?”宋归鸿挠挠头,“不是有阿珩陪着静儿吗?他不算别人家吧?”
宋学士顿时一口闷气梗在心口,重重地甩袖,大步往前走。
“哥哥。”宋予静拉住兄长的衣袖,视线却停在前方父亲的背影,“你觉不觉得阿爹最近有点奇怪?感觉好像有点……焦虑?”
宋归鸿连连点头,“没错!”
看来不是她的错觉,她继续说:“等会儿我悄悄去问阿娘。”
一家人用过晚膳,宋予静悄咪咪地拉住庆阳长公主,问出她和宋归鸿的疑惑。
末了,她担忧地问:“阿爹是公务上遇到什麽难事了吗?我和哥哥能帮上忙吗?”
“没事。”庆阳长公主心下了然,拍怕她的手,“不用担心。”
目送女儿离开後,庆阳长公主看见走进来的宋学士,笑着道出实情:“阿珩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品行才能在京城里都算拔尖,跟静儿又是青梅竹马,自小对静儿是好的没话说,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宋学士哼了一声,“那只是静儿见的好儿郎少了,多见见几位优秀的郎君,她就不会老是跑去镇国公府了。”
“怪不得静儿跟我说,最近老是碰到一些不熟的年轻公子。”庆阳长公主顿了顿,“静儿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我们不要做过多的干涉。”
“我明白。”宋学士拧眉思考半晌,“静儿如此喜欢他,我当然不会阻止,但我还是不放心,看来要抽空找静儿聊聊,问一问她和珩儿以後的打算。”
庆阳长公主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不然你会後悔的。”
宋学士不免有些疑惑,但庆阳长公主没有再说下去,便没有多问。
又过了几天,听闻宋予静终于回家,一如既往地由容珩送回来。
宋学士直接去了瑞雪居。
“爹?”宋予静倒了杯清茶,“您怎麽来了?”
宋学士让屋里其他人退下,在心里几番斟酌用词,缓声问:“静儿,你已经十七岁,我和你娘不会催你嫁人,只是,既然你如此喜欢珩儿,与他心意相通,你们二人的婚事……”
“有何打算”几个字没能说出来。
听见最後“婚事”二字,宋予静猛地打断:“爹!你在说什麽?!”
“嗯?”宋学士一愣,“难道你不喜欢珩儿吗?”
喜欢。
简单的两个字传入耳中,如同秋日清晨的朝阳照亮蒙蒙迷雾,她终于明白困惑自己许久的奇怪感觉是什麽了。
与容珩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丶他靠近时莫名的脸红心跳丶隐约察觉到他与兄长的不同……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
她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喜欢。”
“静儿?”
宋予静猛地跳起来,一把抱住自家老父亲,“爹!谢谢你!我明白了!”
顾不上呆愣在原地的宋学士,她一溜烟地跑出去,直奔镇国公府。
国公府的侍从向来不会拦她,还告诉她,容珩正在花园里的桃花林。
宋予静跑进桃花林,瞧见站在碧桃树胖的修长身影,白衣黑发,清雅端方。
“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