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走到国公府的侧门,容珩吩咐门房去取灯笼,温声询问:“天快黑了,我派侍卫护送你回府,好不好?你如果不想被打扰,就让他们跟在後面,好不好?”
他连问两个好不好,如此好商好量,况且她也能明白他的担忧,当即答应:“好。”
容珩神情一松,接住门房递来的灯笼,交到她的手里,却握住灯柄没动。
宋予静同样站着没动。
明明从早上到傍晚,她与他一直待在一起,临到现在,还不想再和他分开。
“……好了。”容珩终于松开手,清润嗓音里含着浓浓不舍,“早些回家。”
她低声应了下,提着灯笼往前走。
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容珩的目光凝在後背。
快走到拐角时,宋予静终于转头回看。
容珩还站在府门前,门檐挂着两盏灯笼,驱散有些昏暗的夜色,在地面映出他的影子。
对上她的视线,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朝她挥手,示意她尽快回家。
她只得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镇国公府的两名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路跟到公主府。
宋予静叫门房递给他们两盏灯笼,吩咐他们离开。
她重重叹息一声,揉揉脸颊,揉掉即使不照镜子也知道会有的低落不舍,走向正院。
跨过院门,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去哪儿玩了?这麽晚才回来。”
“哥哥。”宋予静唤了一声,“也没去哪,就随便在外面逛逛。”
宋归抱着手臂,挑眉上下打量。
被兄长看得眉心一跳,她连忙他的身侧经过,几步走进正屋。
庆阳长公主和宋学士都在屋内,正对着一份单子商量事情。
宋予静自觉不去打扰,捧着热茶坐在旁边,瞧见宋归鸿也走进来後,端了杯热茶放到他的面前。
“就这麽定了。”庆阳长公主一锤定音,“明日我吩咐人开始准备贺礼。”
“娘,你和阿爹在说什麽?”宋予静问,“最近是谁要过寿了?”
“这个月的三十是礼部尚书六十岁的寿宴,我们家收到了请帖。”庆阳长公主回答,“我和你们父亲商量好了,到时你们都跟着一起赴宴。”
宋学士补充道:“记得将那天空出来。”
宋予静立即应了声好,仔细回想自家与礼部尚书府的渊源。
当年宋学士高中探花郎,被点进翰林院任职,当时掌管翰林院的便是如今的礼部尚书。
难怪庆阳长公主和宋学士如此重视。
陪着父母兄长用过晚膳,宋予静方才回到瑞雪居。
瞥见里间架子上的寒兰,她脚步一顿,几步走过去,手指轻点白色花苞,拿帕子擦过细长的绿叶。
“明天早上派人将这盆寒兰送去镇国公府给容世子。”
冬雪恭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