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二十二楼好啊,顶楼视野一定很好吧。”钱春花对顾云舟太满意了,到了十八楼,电梯门打开,再三邀请顾云舟有空来家里做客,等电梯门合上,林子君忍不住吐槽,“母亲大人,别笑了,我怕。”
怕挨打,不敢说她妈像电视剧里站在青楼前面揽客的老鸨。
钱春花脸一板,开始数落林子君出门也不知道打扮,“你看你穿的啥,拖鞋!”
林子君抱着睡着的小时年,腾出一只手打了个哈欠,“我下楼遛娃不穿拖鞋穿啥?高跟鞋吗?又不是上台走模特步。”
“反正说啥你都有理,歪理,”钱春花念叨完,心疼道:“折腾了一晚上,饿不饿?我给你煮饺子吃。”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林子君迫不及待夹了一个裹上蘸料放嘴里,烫得她嘴巴张得老大地呼呼呼——
钱春花坐她对面,“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太好吃了,谢谢母亲大人。”林子君笑吟吟地嚼嚼嚼。
钱春花扯了扯嘴角,还是担心,“你爸说王琴他们指控你杀人?”
“无凭无据想定我罪,这是法治社会,妈,放宽心。”林子君伸手拍拍她妈。
闺女反倒安慰起她来了,钱春花眼底有泪光,不想闺女看到,转过头擦了擦,提声骂丈夫,“你爸也真是的,居然把你带回去,自己闺女都不信,就不怕邻居在背后说闲话。”
“去一趟派出所,他们才不会说闲话。”林子君忙活了一天,多的是人证,王琴他们想嫁祸她,门儿都没有,林子君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更想知道案件进展如何了,等她爸回来问问。
想是这样想,沾床却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睛看到蜷缩在怀里喝奶的小肉团子。
林子君心里软软,摸摸闺女又白又嫩的小耳朵,小时年暂停进食,奋力地扬起小脑袋,冲妈妈甜甜一笑。
“喂完奶,赶紧起来洗洗吃饭,”钱春花手拿锅铲进来拉开窗帘,外面在下雨,秋雨绵绵,一大早到现在,没要停的迹象,天儿灰蒙蒙,搞得心情也沉闷,钱春花叹了口气,“不知道你爸走访询问怎么样了?”
跟案子有关,林子君顿时来了精神,“爸昨天回来没?你们聊案子了吗?”
以前所里接的案子,都是家长里短,回来闲聊,无关紧要,但这次不同,是命案。
“快天亮才回来,一开始问他,还不愿意说,不问了,追着唠……等下,什么糊了?哎呀,我的糖醋排骨!”话说一半,钱春花火急火燎冲出房间,拯救锅上烧的菜去了,林子君急死了,闺女喝完奶,一把抱起追到厨房,“然后呢然后呢?”
第19章第19章早日康复(三更)
“现场搜了好几遍,没找到什么线索,法医连夜解剖了刘家那孙子,说是昨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被人害死的。”钱春花将盛出来的糖醋排骨端去饭桌,经过林子君身边说,“那个点你在驾校报名,有完全不在场证明,所里已经排除了你的作案嫌疑。”
林子君点了点头,问:“那孩子怎么死的?”
灶上还有一口锅,在做林子君最喜欢吃的鲫鱼汤,已经煮沸,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钱春花返回去调小火慢炖。
“造孽啊,”钱春花看不惯刘家人,但孩子是无辜的,“给活活烫死的,当时得多疼啊。”
扭头看眼自己外孙,咬牙切齿:“谁敢这么对小乖乖,我祖坟给他刨了。”
林子君倒吸一口凉气,将靠在臂弯的闺女,往怀里带了带,不管凶手是谁,出于什么动机,也不该对刚出月子的孩子这么残忍啊。
晚上林子瑞一家来芙蓉雅苑吃饭,林子君拿出买的金首饰分给每个人,林时北林时南对金子兴趣不大,但也知道是值钱东西,谢完小姑后,交给他妈帮忙收起来。
“吃完了去房间带妹妹,”李红支走兄弟俩,立马问林子君,“到底咋回事?刘家那孙子怎么死你们小区了?”
林子君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说,李红和林子瑞气到不行,异口同声骂刘家人:“恶人先告状。”
“我觉得吧,肯定是刘家人贼喊捉贼,还惦记着你的拆迁款呢。”李红的想法和林子君同出一辙。
不是他们把人性想得这么恶,只是以刘家人的尿性,真当干得出来这种缺德事。
“不能吧,怎么说那孩子也是刘家的亲骨肉,再说他们不重男轻女吗?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林子瑞想了想,分析道,“是不是刘家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比如说竞争对手买凶杀人。”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李红觉得丈夫一把年纪天真得很,电视说什么他信什么,“不一定亲自下手,也可能意外死亡,反正都死了,就用来嫁祸小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要榨干。”
讨论得正起劲,林宏满开门进来,钱春花见人衣服打湿,立马起身去卫生间拿毛巾给他擦,林子君帮他爸盛了一碗鲫鱼汤,“爸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林宏满擦完头发,坐到空位上,端起汤碗一饮而尽,一身寒气和疲惫消失殆尽,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问到线索了吗?”林子君急问。
提及案子,林宏满就心累,摇头道:“我和你徐叔带着几个辅警挨家挨户问了个遍,除了2栋的那对小情侣和你二婶子,暂时没找到别的线索。”
林子君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爸,你们不觉得刘世生很有嫌疑吗?王琴和刘建军关系不明不白,万一刘望龙真不是他的种,他一气之下动手杀人不是不可能,而且,刘世生先前也没找过我,偏偏昨天来小区闹,肯定有问题。”
“等等,王琴和刘建军有一腿?”见小姑子点头,李红惊得睁大眼睛,“都什么跟什么,太乱了。”
“刘世生昨天就带回所里了,沈队亲自审了两遍,他一口咬定自己喝断片了,怎么去的芙蓉雅苑都不记得了。”
“说不定就是酒壮怂人胆动的手,然后装失忆。”
“王琴和曹志芬给他做的证,午饭后醉得不省人事,一直在出租屋睡觉,王琴发现孩子丢了,出门通知刘家人,那时候刘世生还躺在床上。”林宏满回想审讯时王琴的表情,“有一点很奇怪,两人早上在儿保室闹得并不愉快,一出事,王琴好像特别害怕警方怀疑刘世生,一个劲儿地跟我们保证和刘世生没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子君突然想起王琴脖子上有一道红痕,看起来像什么东西勒的,“爸,是不是刘世生威胁王琴了?”
“沈队问过了,王琴死不承认,说脖子那个是两人激情所致。”林宏满忍不住骂人,“激情个锤子,明显没说实话。”
“王琴和刘世生都放了?”林子君问。
“没证据,刘世生早上就放回去了,至于王琴,因为砸伤顾老师,还拘在所里,不过也关不了两天。”林宏满三下五除二扒完饭,去房间陪小时年玩了会儿就又回所里忙了,临走前,叮嘱家里人别把案件进展告诉别人,不然他吃不完兜着走,沈一闻非骂死他。
林子君笑嘻嘻:“啥进展也没有,有什么好说的。”
林宏满:“……”
大受打击的同时干劲十足,一定尽快抓到凶手,让小外孙为他感到骄傲,长大了才能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