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掌住沈鹤微热的后脖颈,然后沉沉往下一按,强势地将人拉近自己:“这个问题,上次我们已经探讨过了吧。”
“我不是已经如你所愿了吗。”
感受着男生手掌微凉的温度,沈鹤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像是生怕惊扰什么,呼吸也变得轻慢:“不一样……”
陈清棠引诱他深入:“哪里不一样?”
沈鹤猛然抬头看他:“就是不一样。”
他无法去跟陈清棠说,想要陈清棠只看他一个人
这种要求不只是过分,简直无礼,而且完全莫名其妙。
沈鹤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可能疯了。
陈清棠饶有兴趣地点点头:“那,让我来猜猜怎么样?”
沈鹤没说话。
陈清棠:“你不觉得,我很懂你吗,我总能猜准你在想什么~”
沈鹤眸子微微闪动。
陈清棠掌着他脖颈的手指,又开始弹琴,指腹有节奏地轻轻点着,每一下都敲打在沈鹤的心上,逐渐跟他的心跳融为一体:
“你要的不是我看着你,而是我只看着你,霸道地要我只看你一个人。对吗?”
沈鹤面无表情地睨他,双手却猛然攥紧,呼吸都一滞。
就这样寂静了半晌。
陈清棠都怕他把自己憋气给憋死。
另一只手像是叩门一样,很轻地在他胸膛上敲了两下:“呼吸。”
沈鹤这才深吸一口气。
陈清棠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你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表情了,但我还是能看出来。想藏的话,就再藏好点啊~。”
沈鹤不说话,别开脸看向一旁,但无声漫上他脖颈和耳朵的粉色,又把他的内心暴露得干净。
很少有人能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清棠真的是一个例外。
所以每次在这种紧张谈话的时候,沈鹤面对陈清棠,都既期待,又不安焦躁,还夹杂着一点兴奋。
期待这人能像以往那样,将他整个看穿。
那种被读懂的感觉,滋味好得让人心口发麻,灵魂震颤。
但又隐隐不安,本能地畏惧着被看穿。
在这两种矛盾情感的主导下,沈鹤难以克制地兴奋了。
陈清棠继续:“你想要的,不是我上课坐在你身边,而是我只会坐在你身边……”
他拇指摩挲着沈鹤侧颈的大动脉,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圈:“也不是我把碗里不爱吃的菜给你,而是只给你……”
指腹的温度很凉,沈鹤却莫名地觉得凉到发烫,那种热烈的烫直蔓延到心口。
随着打圈的动作,沈鹤的心脏宛如被绒毛轻轻拂过,逐渐难耐地漫开细密的痒意,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思绪混乱时,又听见男生清冽的一声笑:“你想要的,也不是我依恋你的气味,而是我只依恋你的味道……你想要,我只依恋你一个人。”
沈鹤的眸色裹挟着化不开的浓雾,眼底沉甸甸压着的,是将燃未燃的火星子。
以往被这样看透,沈鹤会觉得羞耻,无法面对,如今却是羞耻中夹杂着期待。
沈鹤开始对这种感觉着迷。
陈清棠的手,顺着沈鹤的脖颈缠绵地往上攀,直到拇指抵着他的耳垂:“我猜得都对吗?”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沈鹤能感受到扑在他脸上的气息,那样清浅、温热,带着男生身上独有的香气。
沈鹤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喉结滚动:“对。”
陈清棠目光从他褐色的眼睛,滑落到高挺的鼻尖,最后落到饱满润红的唇上,暧昧地来回流转:
“可是沈鹤,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
他嗓音变得柔缓,夹杂着不理解,眼底却是含着恶劣的笑,罪魁祸首反而倒打一耙:
“你为什么会这样?沈鹤,你是怎么了?”
说话间,陈清棠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刮了一下沈鹤的耳廓。
沈鹤眸子一颤,绵密的痒从耳朵侵入,瞬间剧烈地席卷了心脏,让他呼吸也变得凌乱。
沈鹤被逼入穷巷,无处可逃,难以面对地闭了闭眼:“我是怎么了……”
像一个走投无路、迷茫的信徒。
陈清棠语气怜惜:“让我来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