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觉得裴家的朴素才让人难以理解。
她瞅了瞅男人脸上已经变得很明显的红痕,为自己小声地辩解,“再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划破你的脸,这不是一时没有注意到。”
裴延年觑她一眼,也没有指出她刚刚的反抗,沉默地将剪刀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生了一会气,气她明显的排斥,转而想到这桩亲事原本就是自己强求的,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气些什么。
想了想,日子不是还得要过下去,犯不着在今日生气,便主动说:“累了一整日了,先睡吧。”
江新月看着男人的背影,绣了鸳鸯的赤色被面有着凹凸不平的触感,指尖划过时带着心绪也起起伏伏。
她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两个人都躺到床上时,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福仪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们已经成亲了,是没有意外就会在一起过一辈的人,有些事就算是抗拒也没有办法避免。再说了,两个人恩爱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件有利的事。
还是哄哄吧。
她下定了决心,突然将身体转了过来,偷摸摸地往男子的身边靠了靠。
一下两下,没挨着人,先前嫌弃小的床一下子这么大了?
她有些疑惑,假装不经意地伸了伸懒腰,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手边炽热的触感传来时,头顶上响起男人夹杂着砂砾的声音,“在干什么?”
第57章
057
“就是换个姿势,打扰到你了?”
裴延年没说话。
江新月不喜欢这种沉默,在这种沉默中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情绪是什么,所以往前推了推,“你说话啊。”
见仍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就有点不信邪,伸手朝着男人的脸摸去。
裴延年的脸也没有多余的赘肉,隔着一层皮肉就是骨骼,骨骼的凸起和凹陷都十分明显,哪怕是见不到仍旧能想象出他坚毅英挺的面容。比平日的煞气多了一分柔软,没冷峻锋利的样子,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沿着鼻子的弧度往下,她摸到了一块肿起来的细条,好像就是刚刚自己抓伤的地方。
居然这么严重?
她心里闪过一丝心虚,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开始变得轻慢。
落在肿胀的地方就更像是羽毛轻轻划过。
裴延年没忍住,握住她的手,出了声音,“闹什么。”
"你生气了啊。"江新月打蛇随棍上,立即凑了上去。
“没有。”
“啧啧啧,”江新月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嘲讽。
裴延年几乎都可以想象,她嘴角下垂整张脸皱在一起的样子,呼吸停顿了一下。他说服自己,别和这个棒槌计较。
可下一刻就感觉到小妻子整个儿凑了上来,凑在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你可不喜欢生气,尤其是不喜欢生闷气,是最大方不过的人,谁……”
他实在没忍住,捏住她的脸颊。
江新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嘟成了圆形,原本想说的话此刻都成了无意义的音节。
真是个莽夫,被戳中了痛点就只会用这些强硬的手段。
她正想要拍开他的手理论两句,男人健壮的身体便直接压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密不透风的口勿。
脸颊被捏住,这个姿势可以轻松地叩开牙关,然后闯进去兴风作浪。
这绝对不是一开始的小打小闹,甚至带上了一点惩罚的意味。
她起初还想要抵抗两下,抗拒地要将侵入的东西推出去。可却因此被抓住机会,舌尖被束缚住往外拖,然后被含住细细地描绘形状。
当上颚被扫荡时,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纠缠紧密的缝隙当中溢出某些娇软的声音。
“腾”地一下,她整个人从头红到尾,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着。
而这点反应,让男人的动作更加放纵起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压下来的身体变得发烫,烫得她心里发慌,并且有更加发烫的地方。
这让她开始害怕起来,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别,我疼。”
“哪里疼?”裴延年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压着嗓子问:“要不让大夫过来看看?”
洞房花烛夜请大夫,明日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的笑话。
江新月摇摇头,然后找了个借口,“舌尖疼。”
裴延年也听得出来她是在找借口,对着她的唇轻啄两下之后没说什么,只将自己的头埋在女子的脖颈间,喘了几口气平复着呼吸。身体本能地抽动了两下,但到底是知道她的不情愿,只能尽力地压抑着本能。
沉重的呼吸在脖颈的位置胀满然后溢出,偷偷沿着衣服的缝隙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