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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早知道……”徐氏刚想要开口,就对上女儿通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将脸上的血色吸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巴掌大的脸看上去很违和,像是放久了之后单薄干脆的纸张,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有碎裂的风险。

而撑着江新月的那根叫做“尊严”的脊梁骨碎得稀巴烂。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盯着面前养尊处优而至今天真的贵妇人,极力克制才从震颤的喉咙里挤出话来,“你为什么要去找舅母,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我会解决的。”

“你能解决什么?你以为镇国公府的门那么好进?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去找卢氏?”

“那你不要找啊!”

带着怒气与悲愤的吼声落下,砸得室内寂静无声。

在寂静中,江新月觉得嗓子被锋利的刀片割了一道又一道,开口说的每句话都带着疼意。“这么多年,你麻烦徐家的事还少吗?徐家帮我们还少吗?你又要徐家帮到哪一步呢!”

徐氏被震住,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难过。印象中,初初就是挺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整天乐呵呵都不知道高兴什么。

就是前段时间从渭南回府,她也就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没受什么苦”。怎么如今得了这门好亲事,她反而不高兴起来?

她呆愣地看向对面,弱弱反驳道:“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帮我们也是应该的啊。再说宴礼那孩子也是愿意和你成亲的,从小他就对你好……”

江新月不知道徐宴礼对自己好吗?

知道的。

在清水镇听说有人来寻自己,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会不是徐宴礼,毕竟这是自小领着她长大的哥哥。可是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母亲像是条吸血虫般汲取着徐家的养分呢?

或许是外祖母殚精竭虑的打算,或许是大舅舅的一道道驳斥怀远侯府的折子,又或许是二舅舅去渭南时仍旧写信给她“好父亲”找吏部关系,又或许是舅母卢氏替母亲扫除的一个个障碍……

徐家对她们母女的恩情已经数不完了,她这样一个生活已经糟糕透了的人,为什么要将徐家倾力培养的长子拖下水?

江新月仰着面,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落下来就成了冰凉的一片,然后一滴滴砸在领口的位置,泅出一片水渍来。“他是对我好,可他不能对我好一辈子啊……”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随时会消散一般,“你怎么就不替徐宴礼想想,他娶我要付出多少。”

早晨的光透过窗户映在她白到近乎通透的脸上,她转过脸,眯眼看向窗外,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当时舅母说的那句话。

“她的家世,于你、于徐家而言,都是一种拖累。”

自嘲地想,可不就是一种拖累吗?

可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她低下头,一点点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冷静道:“你现在再回一趟徐家,回了这门亲事,我不想和徐宴礼成亲。”

徐氏不敢看她,心虚道:“可是都商量好了……徐家今日会请冰人上门提亲。”

第44章

044

江新月长久没有回过神。

像是验证徐氏的说法一般,桃溪进来禀报,“姑娘,徐大人徐夫人和表少爷都来了。”

徐氏虽然也觉得,初初同宴礼的婚事是自家占了便宜。可这些年,她习惯出了什么事都找徐家帮忙,再多这一件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怎么就是拖累。我这些年也攒下不少银子,全都给你当成嫁妆带回……”

见女儿一直盯着自己,徐氏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可眼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初初要是不情愿的话,她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想到这里,徐氏咬紧牙关直接站起来,也不敢去看女儿的脸,“这事不用你出面,我都已经说好了,两家走个过场就行。”

“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之后,徐氏也不敢往后看,出门就朝着前厅走过去。

徐氏才进前厅,就看见了兄长一家人,等看到坐在左上方位置上的林太傅的夫人柳氏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太傅曾官至首辅,为人严肃正直,在吏治上颇有建树。等年纪大了从内阁退下来,他还经常被接进宫为皇上讲书,在文臣中地位很高。且林太傅家宅清净,从未纳妾蓄婢,同林夫人柳氏琴瑟和鸣,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徐家请柳氏出面说媒,足以显示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这让徐氏那一颗被初初说得七上八下的心落到肚子里,脚步都不带丝毫停顿地往里走。

“早起去看了初初,这不听说你们来了,就立即赶过来了。林夫人,这茶可还合你口味?”

林夫人是极和蔼的相貌,掺了白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被盘起,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风霜,眼睛却清正明亮。

听到徐氏的话,她不急不缓喝了一口茶,然后认真点头,打趣道:“这沾了喜气的茶自然是好的。”

她目光扫了一圈,见始终只有徐氏一人,问了声,“江大人呢?今日可在府上?”

“等会就回来,昨日他去什么诗会要去京郊,太晚就在庄子上留了一夜。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

坐在另一边的徐应禹眼中多了不快。

他一向瞧不上这个妹夫,语气淡淡的已是不悦,“他倒是也……从容,难为你忙上忙下。”

“从容”那两个字简直就在给江仲望遮羞,正常人听说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别说是诗会了,就是正经办差都会告假回来,把控局面,商量办法。

“这有什么忙不忙的,初初是我女儿,我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徐氏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憨憨地说。

徐应禹端茶的手顿住,哪怕知道妹妹的性子也被噎住。他又知道她面对江仲望就把自己的脑子丢干净,气闷到借着低头喝茶的时机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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