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预的那些话,还是和蚊子一样令他恶心厌烦。
“画稿的一手资料始终在我手里,乌合拿着二次加工品没什麽值得炫耀的吧?”
“以你身份,真想公开谁敢说什麽,无非看有没有人不愿意罢了。”
。。。。。。
他这些毫无营养的垃圾话拙劣到让人没有生气的理由,秦绪很清楚他只是单纯为了激怒自己而说,彼此间的情感无需他人评价,身处其中的人自会感受,书叙白的情意,实在轮不到杜预去分说,秦绪比谁都清楚。
可心底却没由来地烦,他想,这或许就是杜预的目的所在。
大衣上沾了雨雪,他在门口抖落後才推开家门,扑鼻的香气便迎面而来。
秦绪脸上本还挂着疲惫,倏地一亮,他走到厨房,果然就捕捉到书叙白忙碌的背影。
竈台前的人察觉到声响,回过头来:“回来了。”
眼底还漾着笑意。
“在等我吗。”秦绪看满桌菜都装得好好的,一点没有动过的痕迹,略微惊讶,“你做的?”
书叙白缩了肩膀,面露难色:“阿姨来做的,我做的应该暂时还不能吃。”
秦绪瞥到书叙白腰间围裙:“你不需要学。”
“那不行,阿姨总有不在的时候吧。”书叙白一边说,一边为他盛饭,又拉着他去洗手。
秦绪冲着手,头也没擡:“我不是还在?”
书叙白很认真地说:“可你把我的胃抓住了,我怎麽抓你的,要是你哪天走了,我都没法子找你回来。”
秦绪狐疑地皱眉:“我为什麽要走?”
“就。。。。。。万一嘛。”书叙白结巴道。
秦绪擦干净手,靠在水池边紧盯他的脸:“你今天怎麽了。”
架不住秦绪高瓦灯般拷问的视线,书叙白一把抱住他,倒在怀里讨好献媚:“我今天,去见沈明了。”
秦绪一愣,旋即笑了,语气里一点也不惊讶:“就这个?”
书叙白很老实,一五一十尽数交代干净:“我本来,是想找他探探口风,从沈羡宁那边下手让他松口。”
“结果怎麽样?”秦绪并没有怪他,反而耐心询问事情经过。
书叙白点了两下头:“有机会,但还差一个契机。”
闻言,秦绪揪住他的脸肉,将他擡起和自己对视,威胁般发难:“我猜,你是不是又打算自己上了?”
书叙白被揪得鼻子嘴巴挤在一处,说起话来口齿不清:“起先是这样想的。”
他说完,尽量露出无辜的表情博取同情。
秦绪揪了两下,轻轻拍他:“我就知道你没安什麽好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回家孩子这麽乖,不是闯祸就是心虚。
“说说吧,怎麽想通和我坦白的。”秦绪放过了他,将在禁锢在怀里,审犯人似的表情严肃。
“是林砚周和我说,应该告诉你。。。。。。”
秦绪听後,都快气笑了:“他真是难得说回人话。。。。。。”
“行了,我知道了。”秦绪松手,放归他自由,“吃饭吧。”
书叙白有些不可置信:“没了?”
见状,秦绪也同他坦白:“回来的路上,林砚周和我打了电话。”
“他和你说了?”
“没有,但他藏不住事儿,没几句我就听出端倪猜了个大概。”林砚周能瞒住其他人,但瞒不住老狐狸般的秦绪。
书叙白似乎有些气馁,像是惊喜被提前戳破的泄气,没了邀功的理由:“哦……”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秦绪疑问地看他,见书叙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忍揶揄道,“我应该和惩罚犯错学生一样,打你屁股吗?”
书叙白下意识转过身,连忙捂住:“吃饭吧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