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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逐星来到南院,问门口的守卫:“有没有看到北院的白盈穗进来?”
两个守卫一愣,并非是看没看见的问题,而是二人并不认识白盈穗。况且这里花草茂盛,难免有小丫鬟奉命来此摘花掐草,回去装点庭院。两人看人脸熟,也就放人进去了,并不知谁叫白盈穗。
看守卫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萧逐星的面色一白,低咳出声。
真的、真的没有过来?
难道白盈穗真的就是兄长房中的那名女子?
眼看他的脸色苍白了下去,两名守卫顿时一惊,赶紧扶住他:“二、二公子?!”
萧逐星缓和呼吸,然而一抬眼,就看到了竹林后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瞳孔一缩,瞬间推开两名守卫,快步走过去。越走越近,对方身上的香甜就越是清晰,他刚才所有的顾虑和气闷瞬间一扫而空。
原来她真的在这里,她一直在南院,所以刚才一切的担忧只是他杞人忧天。
他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靠近唐乃,看到对方的呼吸也有些凌【乱,他只当是对方和自己相遇的羞涩,因此也微微垂眸,道:
“白姑娘。”
唐乃抬眼看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逐星微微皱了一下眉,如果对方一直在南院,怎么会知道他要找她,但这话可以当做是询问,也可以当做是寒暄。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既然已经和兄长交代了前因后果,如果推脱到明日,或许又会出现什么变数。此时提及……便是刚刚好。
日光倾斜,在竹林投下昏黄的暗影。
萧逐星内心酸软,呼吸急【促,正要张口时,突然看到落在唐乃嘴角的日光,将其嘴角的红肿与红】痕照得清清楚楚。
“……”
一瞬间,他的瞳孔一缩,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收敛,最后唇瓣开始发白,眼角也有点红,还是强撑着对唐乃一笑:“刚才我去找你,寒蝉说你在南院。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没想到你、你一直在这里。”
唐乃低下头,道:“我、我马上就回去了。过几日也不能出来了。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我想说……”
萧逐星竭力控制呼吸,然而看到她低下头时,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颈侧的红痕,脸颊瞬间紧绷,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他顿时闷咳出声,满腔的旖旎与柔情都化作了酸楚与复杂。
唐乃有些无措地抬起手,不知道该不该拍他的后背。
然而萧逐星很快抬起头,他握住她的手腕,满眼通红:
“我想问……你当初为何选择我?”
唐乃一愣,“什么事?”
“你为何……选择爬我的床,而不是别人的?”
萧逐星一字一顿。
唐乃听懂了,原来萧逐星是要来找她算账的。她有些羞愧,低声道:“因为、因为我爬错了……”
“什么?”
“我要爬的床是萧逐晨的。”
萧逐星的面色瞬间一变,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当初,第一个想找的人是我大哥?!”
唐乃点头。
萧逐星猛地捂住胸口,死死地抓住旁边的竹竿才保证自己不倒下去。想到当初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被褥里的温软,听到大哥名字时错愕,以及手误无措地逃走。
原来对方第一次选择的人不是他……一切都只是误会。
他微微抖着唇,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那、那第二次呢?第二次你又为何选择了我?”
唐乃的声音越来越小:“当时萧逐晨不在……”
萧逐晨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竭力打起精神,咬着牙问:“那你这次,是不是选择了我哥?你刚才是不是没有在南院,而是去找了我哥?”
唐乃一愣,他知道了吗?可是寒蝉为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责罚你园里的任何人。你告诉我,刚才萧逐晨房间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唐乃点了一下头。
萧逐星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低下头,深吸几口气,哑声问:“那你又为什么会不选我了,又为什么会又选他了?!”
唐乃道:“你没有出现在花园里,我没办法选你。我本来选的是萧随风呀。”
萧逐星:“……”
他踉跄了两下,手指都在抖。
原来,他还不是第二人选,而是第三任!
酸涩和懊悔一起袭上胸口。他以为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到自己刚才还口口声声地对兄长说那女子对自己也有意,不由得苦涩地一笑。
他就不该来此。
早知道,早知道他这几日就不该处处回避,如果他直接禀明了兄长,就不会有后面的错过。早知道、早知道在听到丝竹声响之时,他就该出现在宴会里,也不至于让她、让她先选了皇叔,后选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