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岄却笑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东西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连自己的姓名、身份和样貌都不要了,只为了能永远陪在穗岁身边。而他做的这一切,甚至连说给穗岁听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会想要孩子吗?”
“不想。”黎岄回答的很干脆。
他可以保证自己永远在穗岁面前以禾山的模样出现,可如果他们有孩子,穗岁迟早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她不爱作为黎岄的他,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有一个银发灰瞳的孩子。
他没办法接受此时有任何败露的可能,更不想因为一个孩子让他永远地失去穗岁。
“你是想要小孩吗?”他问,“我兄长有个儿子,非常懂事可爱,如果你觉得寂寞、喜欢和孩子玩,我带他来陪你玩两天好吗?”
“是因为我是个鲛魔吗?”所以他才不会想要和她的孩子。
穗岁的眼神暗了暗,语气中都带上了沮丧和自责。
“当然不是。”黎岄坐到穗岁身边,说,“是因为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哪怕你的孩子也不行。我有你就够了,穗岁,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爱再分给其他人了。”
穗岁怔然,她从再见禾山开始,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从前的禾山也是对她好的,但穗岁一直觉得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他同情她,便宽容地接受了她卑微又上不得台面的爱意。
穗岁从来没有祈求过禾山也是一样爱着她的。
可是如今禾山说的每一句话,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穗岁觉得炽热直白。他对她的感情,甚至似乎不少于她给他的。
但……他是什么时候对她生出这样浓烈的情感的?
然而很快,穗岁便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
黎岄俯下身来,与她的鼻息交织至一处,双唇相依。
“呼吸。”黎岄低声提醒,“怎么现在开始紧张了?”他的手每一次落在穗岁的肌肤上,都能感受到她无法自控的战栗。
她与禾山分明……早就有过了,这正是让黎岄嫉妒到几乎疯狂的一点。
“那不一样。”穗岁说,“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而且……其实上一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极其难以启齿过去阴差阳错发生的一切。
黎岄忍不住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在储宫中的时候,穗岁是会主动迎合他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魅惑,拿捏着他的每一道心神。
原来她也会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羞涩和局促。
黎岄发现自己好像对穗岁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才一次又一次不能自已地在她面前失控,带给她无法言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