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掉到了地上,他也没叫她捡,随后就踹开最近的屋子,砰得一声关了门,旋身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
“裴成远!”严之瑶怒吼。
“喊得好,是我,你没认错。”少爷脸色铁青,欺近一步,将人逼得后背抵在门上,避无可避。
怎
严之瑶突然害怕起来,以往也吵过,却没有哪一次如同今日这般。
少爷的脸上全无笑意,哪怕是一丝讥诮也无。
他是真的在——生气。
空下的手掌紧紧贴在门上,她一声也不敢再出。
裴成远低头看她,看她突然沉默下来的模样:“为什么走?”
他离得太近了,近到鼻息都是他的气息。
不同于那日冰凉铠甲上的血腥,此时的他周身沾着雨气,也是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发是湿的,一点水珠便就凝在发尾,欲坠不坠。
手腕处再次被收紧,叫她不得不正面回答。
严之瑶盯着那一点水珠:“严琤来信,希望我回岑州同住。”
“住多久?”
这句紧接而上,分明不给她思索的时间。
“还不确定。”
“那现在确定一下。”
严之瑶抬头,终于对上他的目光:“陛下已经同意。”
“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那是皇帝!
可严之瑶只一眼便知晓,他这句并非说着玩玩,若是她不说个明白,他当真不会放手。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裴将军,如今我是安平县主,是严琤的亲妹妹,兄长在哪里,哪里自然是我的家,我不过是回家罢了,将军也要过问?”
裴成远的眉头皱了起来。
严之瑶索性没有再忍,她继续道:“将军难道不知道如今京中遍传的是什么吗?说将军英勇非凡,文武双全,乃是与胡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将军竟是放着痴心一片的胡小姐不要,偏偏要非我这个曾险嫁罪人的老女人不娶,简直是愚蠢至极!怕不是被我刻意引诱,是以乱了心神,果真是年少不更事。”
她看着裴成远没有避开目光,就这么盯着他,直到最后一个字落音,男人手指一松。
严之瑶收回自己的手,偏过头去:“将军,当时那句话是权宜之计,你我心知肚明,还请将军早日澄清,就当是——全我一份颜面。”
说罢,她偏身要开门。
啪!
一只手掌按在门框,裴成远的声音紧随其后:“你在怪我?你觉得是我传播的话?”
严之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