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念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他居然盯着聊天框!
“我……我回了一半接到沈童电话了……”她艰难地编了个理由。
“嗯,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是明天吧,”余念念乖乖回答了半句,突然反应过来,语气又马上变得硬邦邦,“你管我什么时候回去干嘛?”
“……爷爷担心你。”
余念念火气更盛:“原来是白爷爷担心我!回去我就给白爷爷买个手机,以后,我单独跟白爷爷联系,就不劳烦你在中间中转了!”
白砚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余念念的火气是冲着自己的了,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也担心你。”
余念念彻底哑火。
作为一个恋爱小白,她可以硬碰硬,可以张牙舞爪,却没见识过直球的温柔。
这让她怎么招架?
她当机立断,挂了电话,独自一人对着黑夜中的银杏树风中凌乱。
……
另一头,茶馆门口,白砚听了半天的“嘟嘟”声,又将屏幕举到眼前,才确定自己被挂了电话。
他转身推开茶馆的门,走进去。柜台后面,沈童当天第三次见到他,像见了鬼一样嚎叫出来:“你怎么又来了!”
白砚的脸上少见地显出心慌意乱,他俯身看着沈童,连问三个问题:
“余念念到底怎么了?”
“她在生什么气?”
“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红温
第二天上午,在秀峰塔下见到赵主任时,她正领着一群人参观塔身。
千年古塔之侧,赵主任一脸温和的笑意,将塔的由来、典故、现状一一说来,身后跟着的人一脸认真地聆听,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什么。
余念念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听着,眼神不由自主追随着赵主任——如果她没有见识过赵主任在合作场合的桌面上一针见血地直指对方的要害,或许会误以为她是个永远带着温和面具的讲解员,毕竟,她的身型看上去十分娇小,笑容也没有攻击性。
余念念突然有点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
正发呆想着,赵主任已经结束讲解,冲她走过来,走到面前,见她一脸恍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余念念张望四周,刚刚跟着赵主任的一群人已经散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故意撒娇:“您工作时候的样子太迷人了,我看呆了!”
赵主任露出宠溺的笑容——她没有结婚生子,但第一次见余念念就生出类似长姐对幼妹的亲昵感,要不然也不会在工作场合破例对她多加维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