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下一秒,东边一阵嘹亮又恶狠狠的狗吠声响起。
西边的狗听到,也狂吠起来,一时间此起彼伏,像是在四?周炸开来了一般。
换做是旁人,一定在这?阵仗下立刻转身离开。
但苏浣咬咬牙,没有退半步。
过道左侧,不远处人家?的门被打开,有人走出来站到院子里。
苏浣看清楚,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哥。他举着牙刷,下巴上还有白色的泡沫,瞪了她两眼,用粗粗的嗓音大声问道。
“你找谁?”听起来凶神恶煞的。
苏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的身体往右挪了挪,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你别吓到人家?好伐?”老奶奶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肩头,转头对苏浣客气道,“姑娘,你找哪位?”
“我找谢炳家?。”苏浣道。
面前的两人神色茫然。
苏浣用手脚比划起来:“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有一米八,长得很?帅。他上的江淮大学,后来考到景南大学,一直在雁华市工作。”
老奶奶恍然大悟:“你说的可是春莲家?的小炳?”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春莲是谁,但谢炳长相出挑又有出息,若真的是在这?里长大的,他们肯定认识他。
苏浣点了点头。
“你往前走三十米,看到一个大酒缸,往左边拐第三户的二楼就是。”老奶奶乐呵呵地给她指路。
“这?里的狗都拴着呢,叫得凶但不咬人,你放心?去。”
“谢谢老人家?。”苏浣心?里暖暖的,礼貌道谢后往前面走去。
走出几米,她模模糊糊听到几句唏嘘消散在风中。
“小炳哦,可怜的孩子。”
苏浣走到老奶奶说的地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一扇破旧的木门,红漆已?经掉了大半,底部因为潮湿而长了些许霉斑。窗户和门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依稀能看到对联留下的胶痕,只有把手勉强还算干净。
屋里没亮灯,看不出来有没有人。
“谢炳,你在吗?”苏浣边敲门边问道。
她问了不下五遍,半晌都没得到回应。
反倒是惊动了楼下的邻居,她听见有人在楼梯下喊:“直接进直接进,那个门把手早就坏掉了。”
苏浣咬了咬唇,事出突然,她不得不这?么做。
门把手果然拧不动,用力往里一推,木门应声而开。
与外面截然不同,屋子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罩得严严实?实?,其他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一起。
地面上黄绿色块相间,久远的年代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整面泛着黄的墙壁上挂满了奖状,上面的名字都是谢炳。
看来这?里真的是谢炳过去的家?,苏浣松了口气。
她望见厨房和一间卧室的门都敞开着,只有另一件卧室的门紧闭。
苏浣的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