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肖衡垂眸,微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失落,“所以你只是为了救我的命才同意我住在那里的是吗?我不需要旁人的施舍,既然你只是对我心存怜悯,那麽我就把我这条命还给你好了。”
他的腹部晕着一大片的血迹,而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的,看起来很快就要摔倒的模样。
单栎本能的就接住齐肖衡,一双墨黑的眸子有些复杂,“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是否心存怜悯这个问题对你就这麽重要?”
“当然重要……”齐肖衡说话时,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也喜欢我,才会救下我。”
喜欢…?
单栎对于这个词汇呆住了。
喜欢?就像他喜欢吃花朵的那种喜欢吗?
单栎不懂,他看着齐肖衡晕倒,很快茫然的情绪就被着急所替代,抱着齐肖衡就回到了木屋。
木屋在石凳上坐着的戎丞看见单栎带着齐肖衡回来,表情都变得十分难看,他刚想质问,站起身一看,这才发现齐肖衡腹部晕了一大片血迹。
“发生了什麽?周围有人类袭击?”戎丞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且凌厉。
单栎将齐肖衡放到床上,捣好草药就准备拔出匕首,“不是……是齐肖衡自己弄伤自己的。”
戎丞一听,表情变得古怪,“你是说,他自己将刀子捅进他肚子里的?”
单栎点头。
这个举动果然让身为妖怪的戎丞摸不出头绪。
自己伤害自己,要麽是脑袋有病,要麽是有意为之。
戎丞倒不认为齐肖衡是脑子有病,他凤眸微眯,突然开口:“之前他都对你说了什麽?”
单栎想起齐肖衡的话,小脸泛起漂亮的红晕,“他说,他喜欢我……”
戎丞眸子微沉。
果然。
戎丞这次没再说什麽,直接离开木屋。
等到第二天齐肖衡彻底清醒,戎丞见单栎出来,这才进入木屋中,他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白装虚弱的齐肖衡,不禁冷笑。
“现在阿栎不在,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麽了。”
齐肖衡一顿,索性直接坐起身子,悠然的看着他。
腹部的伤口并不严重,齐肖衡有意避开了关键位置,他这一出只是为了演戏,真正伤到自己也不太值得。
他摸着腹部的伤口,眼神阴冷到极点。
“是你吧,是你让单栎赶我走的,对吧。”
“是又怎麽样?”戎丞不屑的轻嗤,“我劝你最好别打阿栎的主意,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齐肖衡勾了勾唇,“我不仅要打单栎的主意,我还准备将他带到人界去,就算找不到花妖,他身上的神药也足够给我提供很大的助力。”
戎丞听到“神药”两个字,表情变得更加恐怖了。
“你说什麽?”
他拳头攥紧,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将面前的人类掐死。
单栎怎麽能轻易给一个人类使用那个东西!
齐肖衡看到戎丞的表情,只当他被激怒了,“你也可以选择现在杀死我,然後向单栎解释你只是一时失手,至于单栎会不会相信就不一定了。”
“你!”
戎丞还是第一次跟人类接触,他眼底生出厌恶之色,“人类都是这麽卑鄙无耻的吗?”
齐肖衡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戎丞现在的确有直接弄死齐肖衡的冲动,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好,接下来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会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博得阿栎的同情。”
齐肖衡看着戎丞离开,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表情才彻底冷了下来。
…
齐肖衡与戎丞之间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单栎并没有看到,起先他还以为两人会相处的不愉快,甚至会打起来,但见两人平时仍“有说有笑”的样子,单栎彻底放心了。
大概过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单栎的住处又来了一位新的妖精。
那妖精长得还算漂亮,但不及单栎的三分颜色,看见戎丞的那一瞬,眼睛都亮了亮。
“戎丞哥哥~你怎麽不等等我啊!”
“鄢落,你太慢了。”
戎丞神情有些不耐,但还是回答了下。
他内心里有些不喜鄢落的,一方面是因为鄢落心里深沉平时还喜欢僞装单纯缠着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怀疑就是鄢落将单栎住处的消息散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