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从单栎的面容上看不出异样,便以为他是什麽重病,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仔仔细细的把脉片刻,脸色一变。
“你没病还来求医作甚?”
几乎站不起来的单栎倒在床上,笑得虚弱,“神医勿怪,中毒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友人。”
神医眼神怪异,“什麽朋友,竟能让尊贵的小世子做到这种地步?”
单栎扯了扯唇角,墨色的眼睫垂下,“他是对于我来讲很重要的人,很重要。”
神医一愣,玩味的笑了。
他在单栎的安排下进了亲远侯府。
看着被痛晕过去的秦封阎,他脸色微变,一番把脉过後,他方才开口:“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单栎神色紧张,“神医,他怎麽样了?”
神医:“下毒的人心肠真是毒如蛇蝎,这种毒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它会慢慢的侵入肺腑内脏,侵入的过程痛苦至极,只要毒存在一天,他的痛苦便会与日俱增。”
单栎眼神都沉了下来,“请神医不论如何都要救他。”
神医瞥了他一眼,“我当然有办法救他,只不过这要看你肯不肯牺牲了,”他勾了勾唇,“只要将他体内的毒素引到你的体内,他自然就不会再痛苦,也不会死。”
“但拥有毒素的你却会承受他拥有的痛苦,当然,本神医自然有办法救你,只是做与不做,就要看小世子你了。”
单栎几乎没有犹豫。
“我做。”
“只要他能安好,我做什麽都可以。”
…
单栎不知道这三天自己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他觉得浑身都很痛,血液如同凝滞般,时而血液如寒川般冰冷,时而如同岩浆般炽热,就连他的血肉,如蝼蚁啃噬着。
不分昼夜的痛不欲生。
但好在三天後,神医研制出了抑制痛苦的药。
单栎这才得以解脱,他紧紧抓住神医给的药方,准备离开。
他临走前,神医问了他一句话。
“值得吗?”
“他可是把你当仇人看待啊。”
单栎恍惚了一下,三天後的嗓子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我说值得,这样做便值得。”
秦封阎的病好,半月後的夜里,他才再次看到了单栎。
他将单栎抱住,“阿言,你找的神医真厉害。”
单栎微笑了一下,“你安好便好。”
他见秦封阎身上还带有许多伤痕,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得让秦封阎学武,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才能逃出去。
单栎看着他,忽然认真道:“秦哥哥,你想学武吗?”
秦封阎一愣,眼中露出恨意,“我想,因为我想报仇,向亲远侯报仇,向单栎报仇!”
单栎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手脚都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