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严朗的目光,问:“怎麽了?”
严朗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额……你要不要帮忙?”
祁华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好。”
毕竟後背的伤他自己还真搞不定。
严朗话音刚说出口就开始後悔,他动作僵硬的坐下,接过祁华手里的棉签,开始寻找话题:“这是谁打的?”
“我哥。”祁华回答。
“他经常打你吗?”严朗小心擦拭伤口。
“……还好。”
严朗感受到祁华情绪的变化,识趣的住嘴,处理完祁华肩膀上的伤口才敢喘一口气,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嗯。”祁华点头:“後背上。”
“……”严朗更加後悔。
後背?这岂不是要脱衣服?
孤a寡o,共处一室。
严朗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祁华已经麻利的把衬衫脱掉,将满是伤疤的背露给严朗。
只一眼,严朗的胡思乱想便止住了。
因为祁华後背的伤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陈疤新伤交错。
严朗皱眉,有些说不出话,直到祁华催促他才有了动作。
祁华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像是被虐待到极致的小兽,严朗忍不住说:“疼就叫出来吧,没必要忍着。”
“……没事。”祁华声音很轻,疼的两个字都说不流畅。
严朗突然想起从前自己和大姐给瞒着父亲给刚刚上药,有时严翊临疼的厉害了,大姐就会对着伤口吹一吹。
鬼使神差的,严朗缓缓凑近祁华的後背,对着斑驳不堪的伤口,轻轻吹了一下。
“……啊!”祁华後背一僵,发出一声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声音。
严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麽,手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一地,开始解释:“不是丶不是那什麽,我就是吹一下没那麽疼!”
什麽叫我吹一下没那麽疼,严朗说完恨不得再给自己来一下,正懊恼之际,却听见祁华说:“是没那麽疼了。“
“……噢,是丶是吧。”
“嗯。”
伤口全部处理完毕,严朗蹲着熟练的把东西收拾整理好,一擡头却发现祁华正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自己。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穿上衣。
严朗“咻”的一下移开眼睛。
祁华不知道在想什麽,盯着严朗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
严朗觉得自己被这样盯着很奇怪,于是鼓起勇气回看过去。
视线交织,气温上升,巴多胺疯狂分泌。
祁华的眼睛很好看,像春水,清澈又透亮,但是却又隐约有些愁韵。
严朗忍不住想要看清楚,于是往前凑了凑,反应过来之後,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动作有多麽的唐突。
眼前人是个omega,并且没有穿上衣,但自己就这样的凑了上去。
但是他没有躲,祁华没有躲。
是信息素的原因吗?严朗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奇怪,也可能是因为祁华长得太好看了,严朗想。
可是他的身体不好看,一个长相如此好看的人,却拥有一副如此斑驳的身躯,他在被压迫,在被逼迫,去利用自己为家族创造利益。
再次鬼使神差,严朗觉得自己仿佛被驱使了,问:“不然你跟着我吧?”
“……”祁华眼里的愁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不解。
严朗又开始後悔,他头一次说这样的话,之前都是看跟着那群狐朋狗友玩听他们经常对服务生丶舞女丶漂亮的陌生人说。
“不……”
“你多大了。”祁华打断了严朗的後悔。
严朗嘴里的“不是”咽了回去,“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