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犹豫了半天正要伸手,严翊临却突然收了回去,“你手上还挂着药剂,我来给你刷。”
当严翊临一手垫在南衡的下巴处,一手拿着牙刷细细地刷着南衡的牙,南衡还有点呆愣。
严翊临手下动作一停,要求:“嘴巴张大一点。”
南衡沉默照做,稍微张大一些。
“漱口。”
“吐。”
南衡一一照做,有种回到小时候被当小孩照顾的感觉。
这种错觉让他不知道怎麽描述,刷完立刻扭头,“好了。”
严翊临掰过来他的脸,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张嘴,我看看干净了没。”
严翊临原本只是打算确认一下南衡嘴里的沫子有没有漱干净,毕竟南衡後面越来越应付,最後头扭得飞快。
南衡被他这样专注的盯着,闻言不知道想到什麽,不仅耳朵红,脸“欻”一下也红了,整个人都要熟了一样,挣扎:“干净了!”
最後南衡拗不过他,只好一边张开嘴一边含糊地说:“……真的干净了!”
严翊临这才松手。
笃笃笃——
门这个时候恰时被敲响,严朗穿着病号服推着自己的吊瓶走了进来。
他三天前被带回来打上血清,昨天就醒了,医生都说了没有大碍但他自己怕的跟什麽似的不愿意出院,还非得挂着营养剂。
严翊临看见是严朗来了,坐回陪护椅上,跟南衡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严朗先是喊了声“哥”,又蹭到床边,喊了声“嫂子”。
严翊临问他:“你姐让你出来了?”
严朗摇头,实话实说:“大姐去公司了,我跟看护说我出来上厕所。”
严翊临问他不待在病房出来晃什麽,严朗有些委屈:“太无聊了,我自己在那一点事没有。”
“昨天医生不是让你出院,你又不乐意。”严翊临陈述,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严朗不乐意跟严翊临说话了,转而问南衡:“嫂子,你啥时候醒的啊?”
“刚醒没多久。”南衡回答。
严朗看见南衡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腕,有些愧疚:“这是不是接我的时候骨折的啊?”
南衡自认为他们二人也算扯平,他下意识接严朗导致手腕骨折,严朗也为自己挡下黑蛇。
omega和alpha不一样,alpha被黑蛇咬了一口三天内注射血清就无大碍了,但omega被咬一口可麻烦了,因为信息素强势度和体质不同,omega需要注射三倍的血清,昏迷至少半个月,醒了还有不同程度的後遗症。
“两个月就养回来了。”南衡说。
严翊临淡淡看站在那跟个柱子似的人,“你少来好的更快。”
严朗无视,对着南衡哭哭啼啼:“嫂子,你对我真好!”
严翊临因为他的某个称呼稍微仁慈了一点,“严朗,他刚醒需要休息。”
“你要哭去外面哭。”
严翊临把严朗赶出去之後,南衡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
严家安排的病房自然不会是什麽普通病房,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南衡也听过,一天三万星石。
上午严翊临为了离南衡近一点,一直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现在估计是处理工作,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膝上放着电脑,修长好看的手指游离于键盘上。
南衡醒了也没出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只到严翊临擡起头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回头想看一眼南衡,蓦地对上南衡清亮的眸子。
“什麽时候醒的?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