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用自己压根没有实体的手去扒拉,“走开啊,打死了我怎麽办,真出什麽事了你替我嫁给那个60岁的死alpha!”
没人能听见。
严翊临一直抱着书包的手也慢慢松开,整个人眼神都有些涣散,看上去马上失去意识。
保镖终于停手了。
南衡立马蹲下去看,严翊临额角青紫,好看的脸上擦伤一片,嘴角还溢着血。
南衡皱眉伸出手,虚无的身体却从严翊临脸上擦过,他无法触碰严翊临。
这只是一场梦。
南衡看着一群人把严翊临架上车,严父吩咐司机:“回去。”
车一路安稳的开到严家别墅,严父简单吩咐说把严翊临扔进阁楼,又对他说:“人要学会服软,你什麽时候听我话了什麽时候就能出来了。”
严翊临一左一右被人架着,原本低垂的头闻言挣扎着擡起来,用最後的力气说:“……不听。”
严父脸上没什麽波动,擡起下巴示意把严翊临带走。
阁楼很小,阳光也很难照进来,南衡闻见了很重的霉味。
严翊临被扔进阁楼,整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好在地上铺着不知道什麽时候放的草席,让他受到的冲击不会那麽重。
保镖视若无睹,完成任务出去就把按照吩咐把门锁上了。
南衡蹲在一旁,看见他头发上蹭上杂草,忍不住伸手去摘。
严翊临却像意识到什麽似的,撩起沉重的眼皮往虚空看了一眼。
南衡动作一顿,继续动作,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摸到杂草。
“……你是谁。”严翊临对着空无一人的阁楼发问。
南衡心中一跳,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自己,问:“你能看见我吗?”
严翊临费力的摇摇头,缓了半天才说:“我能感觉到你。”
南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是该先问他为什麽不觉得奇怪,还是问他现在还好吗?
严翊临又问:“只有我看得见你?”
南衡:“也许是吧。”
严翊临又闭上眼睛,南衡伸手摸了一下地板,的确有触感,于是问:“有医疗箱吗,我帮你包扎一下。”
严翊临摇头,又问:“……你还能给我包扎吗?”
南衡也不确定,但是还是想试试:“不知道,应该可以。”
严翊临还是摇头:“没事的,以前也这样,自己会好的。”
“不觉得奇怪吗,对于我的存在。”南衡问。
严翊临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只好漫无目的地盯着草席上断了的线,“不会,要麽是我快死了出现的幻觉,要麽是我脑子有病幻想出来的你,但不管是哪种也无所谓。”
阁楼门被打开一条不算大缝,一个医疗箱被扔进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自己处理一下吧,爸爸不让我进去。”
南衡听见一道青涩的男声,结合门外人说的话似乎是严朗。
严朗说完脸也不露关上门就走。
南衡走过去用手试了试,当真把医疗箱拿了起来,他拿着医疗箱回去蹲在严翊临旁边,告诉他:“我可以。”
严翊临看了眼漂浮在空中的医疗箱,笑了一声,“谢谢。”
南衡打开医疗箱,拿出酒精碘伏和棉签,挨个把箱子里的药全看一遍,把能用的全放在一旁。
然後拧开碘伏,用棉签粘上俯下身去擦他脸上的擦伤。
在严翊临的角度看这副场景几乎是诡异的,分明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阁楼却漂浮着棉签给自己擦药。
严翊临索性闭上眼,脸上的触感不像假的。
随後他又像是感受到什麽,睁开眼。
顺着微微透进来的光似乎隐约看见一个不算太清晰的轮廓。
面容精致的男生逆着光低眉,手上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