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爷翻了个白眼。
他会去才怪。
兰爷漫无目的的捏着匕首在寨子里转了一圈,一身血腥终于劝退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寨民。
一路走到天快亮,他转了个头,又回到路阳那里。
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找路阳。
而是看看那个被他捡回来的,羸弱的大富商。
……
白元朝的新婚夜没有和许然岁一起度过。
倒不是因为他偷偷跑去送别了闻路的原因,而是由于太後被刺,小皇帝又惊厥发烧,宫里混乱一片。
许然岁跑去处理了。
小皇帝天生羸弱,根子不足,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五岁。
现如今,他已四岁了。
太後坐在床榻之边,年轻貌美的脸庞上全无爱子慈意,她冷漠的打量着窗帘的花边。
半晌,才出声问许然岁。
又像是问她自己,“霖儿若死,哀家该如何?”
许然岁的目光和他姐姐一般冷然,一种野心勃勃鼓噪在他胸口。
“我已找到一味药。”
皇帝不能死,但可以一直病着,吊着,直到……
许然岁看了看自己的身下,那麻木无知多年的双腿,多年後,终于出现了细小的知觉。
而这个现象,正是在他接触白元朝之後。
于是,许然岁将所有的汤药功劳都放在其之後,认定了白元朝,是一味可遇不可求的药印子。
从皇宫回去。
他摒退了两旁的侍从,迫不及待推动轮椅,找到了在花园里侍弄花草的白元朝。
漂亮的书呆子和侍女们相处得很好。
许然岁眼眸渐渐加深,夏日闷热的风让他出了一身的细汗。
轮椅推动的声音一经靠近,侍女们连连反应过来,朝着侯爷欠身行礼後慌乱散去。
只馀白元朝,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他看着许然岁略显疲惫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试探的将手里的重瓣芍药递了过去,那花瓣层层叠叠,过分妖娆。
宛如书呆子,被养的天真不知事。
许然岁接过那朵花,下一刻他把它扔到地上,用轮椅的轮毂重重碾碎进土里。
“……侯爷,你心情若是不好,可以与别人诉说。犯不着拿一朵花出气。”白元朝蹲下身子捡拾,纤细的腰肢恰好在许然岁眼前招摇。
那微微嘟着的红润小嘴让许然岁一把将人拉到怀里,一句句相逼。
“为何让我找他人。”
“一朵花,扔了便扔了,也配你捡它。”
许然岁虽然双腿残疾,可双臂却强壮有力,再加上所对付的是不事生産的一介书生,还不是轻松的将他压制在了怀中。
远处的侍女们连忙退的更远,将院落的门悄悄掩上,去烧水的烧水,端盆的端盆。
院里的动静好像飒飒西风,满院栽种的芍药都受到了牵连。
过了不知多久,在侯爷暗哑着嗓音唤水後,侍女们迅速的鱼贯而入,吓了眼泪婆娑的白元朝一跳。
他身上的片片艳丽紫色,侍女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动作更轻,井然有序,张弛有度。
只可惜,这一院子被压坏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