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葬的习惯,是他们对死亡一种相当独特的理解。
而眼前的这头金丝野牦牛,很显然也被人树葬了。
齐光和陆程又走得近了些——
“轰!”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冲到了头顶。
他看到这头金丝野牦牛的角上,挂着一条石头雨链,而雨链的另一端绑着一个盒子。
是一个老旧的同款饼干盒,上面覆盖着一层晶莹透明的冰晶。
里面装着苏星梅的骨灰……
齐光没想到,再次看到苏星梅的骨灰,是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齐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什么馊主意啊这是!
虽然齐光在心里将齐胜利揶揄了个遍,但是——
老齐,你比我想象的更屌。
这样的地方,都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个人。
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老齐,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吧,就是想看我哭是不是?!”
陆程的手掌不知何时覆盖在齐光的肩膀上。
齐光慌忙地低下头蹲在了地上,但还是迟了。
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地滚落在雪地上。
连个影子都来不及留下,就消失了。
陆程陪着他一起蹲了下来,他有点无措。
他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人的眼泪原来可以如此汹涌,又能这般无声。。。。。。
一颗一颗,仿佛砸在了他的心里。
陆程张开双臂,环住了齐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齐光哭够了,抹了一把脸,抬起了头。
陆程放开了他,看到他的眼睛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齐光从怀里取出齐胜利的骨灰。
野牦牛的另一只角上早已挂好了雨链,仿佛笃定齐光一定会来。
会带着齐胜利一起,来和苏星梅团聚。
二人对着树上的两个饼干盒,正儿八经地鞠了三个躬。
陆程在一旁也红了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齐光将自己的脆弱毫无保留的地剖开给他看。
他似乎听到齐光那晚的嘶吼: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弟弟。”
“我不想再失去弟弟。”
“我,不想再失去。。。。。。”
齐光的孤独在一刻被无限放大。
陆程有些动摇了。
是啊,他一直孤独地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陆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