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能看到未来,她还不知自己的血若化成血雾便可迷人心智,自己想要那些接触到血雾的人看到什麽便是什麽。
战争与杀戮有多可怕,自然是要身临其境才会觉察出其中痛苦。
若是一味只知道利用自己能力,令平民百姓杀戮痛苦不止,自己则高高在上做个指手画脚的掌权者,那可真的是畜生不如!
回到去,沈予安交代好一切,把荷花玉露纤云三人的身契归还,便拿着包袱兵符和圣物啓程了。
有北堂穆的命令和兵符,莛域阁的私兵没有丝毫不愿,穿上盔甲便跟着沈予安入京。
待来到京城郊外,沈予安令他们整装,自己则变为鹰前去探查消息。
没有了阻碍,徐振息也如沈予安所料,与二皇子狼狈为奸,夜色一暗便举兵攻入了皇城。
彼时的圣上正安枕于美人床塌之上,听到外边有急报还不缓不慢地,等着一侧守夜的太监掀开帘子才坐起来。
“何事”
“圣。。。圣上。。。二皇子。。。二皇子他。。。。”
圣上见他神色慌张,说话都不利索,不免有些烦躁:“二皇子到底怎麽了”
“二皇子连同北笙王带兵攻了进来!”
直到此刻,床榻上的人才惊慌了起来:“他。。。逆子!他们。。。他们攻到哪了”
“已到轩武门了!”
话音刚落,圣上神色一滞竟险些晕了过去,一旁的太监见状连忙扶住了他:“还等什麽呀!护驾,护驾啊!”
见宫中乱作一团,沈予安满意地挥动翅膀离开。在她离开後,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皇宫便被攻下了。
大殿内,皇後与北笙王徐振息安坐在皇座之上,二皇子站在两人身侧神情得意。
而躺在大殿之下,被人拿着剑抵着脖子的圣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贱妇奸夫逆子之类的话。
像是听够了他的话,徐振息不耐烦地让侍卫扔给了他笔墨:“圣上,你便写了这即位诏书吧,你写了本王便答应放你一马。”
“贼子!!你休想!!!”圣上一身傲骨犹在,又岂会让他这般如愿。
徐振息也不废话,一挥手那侍卫便砍下了圣上左手的一根手指,一时间殿下的地面被鲜血浸染开来。
“啊!!!”
肢体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油皮都没破过的圣上险些疼晕过去!
“别废话了,再不写本王便让他削下一根了。”徐振息眼神阴鸷,面容狰狞。
圣上怕了,连忙拿起了笔,颤声道:“我写。。。我写。。。”
很快即位诏书便写了下来,只是在传位于谁时圣上顿住了笔,他艰难擡头看向端坐在殿上之人:“传位。。。写谁的名字。。。”
“自然是我儿。”皇後神色得意,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神色逐渐变冷。
徐振息:“写本王。”
“怎麽可以”皇後瞪大了双眼,拍案而起!
可还未待她说些什麽,身旁的人便举起了手。北笙王举起手的瞬间,底下的人都拿出了刀剑。
银光阴冷,看得皇後心有戚戚,她在二皇子北堂均的搀扶下,缓缓坐回了原地:“自然是写你的名字。”
北堂均虽也不服,可眼下他确无兵权,只能憋屈。
圣上见他们决定了,也不敢耽误,擡起笔便准备写下徐振息的名字。
可还未待他落笔,门外便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女声:“且慢!”
他转身望向门外,沈予安宛若天神降临,缓步走入大殿,而在她的身後是大批兵马。
圣上此刻亦顾不上狼狈了,他开口便道:“穆淮王妃,快!快来救朕!”
沈予安缓步靠近,可脖颈处却有刀剑抵住她,不许她前行。
原本端坐在殿上的人,见到沈予安前来,双眼发光地走了下来:“你来了!”
“是。”沈予安巧笑倩兮,看上去仿佛打算归顺北笙王一般。
见此情形,圣上绝望低下了头,本以为是来了救兵,谁知竟也是归顺的。。。
徐振息挥手让士兵们收起刀剑,笑着迎了上来,他正想说些什麽,便感受到了腹部一阵刺痛。
反应过来的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只见一匕首此刻正插了进去,他擡手想去打沈予安却发现浑身无力。
沈予安靠近他的耳畔,轻声道:“我的母亲叫施乔。”
听到这句话,徐振息瞪大了双眼,直直向後倒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