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眼看着门被关上,沈予安才伸手把北堂穆封住的伤口解开。
北堂穆手臂上的石头一解除鲜血便涌出,沈予安一眼便发觉,他那鲜红的血液中含着一丝黑色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沈予安用力挤压着北堂穆的手臂,想把那黑色的圆月寒挤出。
红色的血液混杂着黑色的毒药流淌而出,妖冶的颜色如同开在血海中的曼陀罗,神秘中又带着致命的色彩。
从前她曾听师父说过,圆月寒一旦染上便很难去除。唯一的解救办法,便是在刚中毒时立刻去除,再用法力把剩下的馀毒弄出便可。
若是留有一点毒素在体内,都有可能致命!
中了圆月寒的人,每当月圆之夜便会苦寒无比,若是受不住很有可能会被活活冻死!那样的痛苦,可比天下的酷刑,还要可怕百倍!
眼看着那血色渐渐变红,沈予安犹豫了:若是自己用法力帮他把馀毒逼出,便会承受一半的毒素,这样虽然只会导致一次毒发,可她的身子。。。
不行。。。他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入宫,那师父便真的没救了!
沈予安把他的手放入冷水中,气沉丹田运起体内之气,缓缓注入到北堂穆的体内。
圆月寒的药性霸道,沈予安方才运气接近,便已察觉出冷寒,可她知晓此刻没有退路了,她必须这样做!
沈予安强忍着毒药散出的冰寒,继续用法力帮北堂穆排毒。
“王妃!”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叫唤声。
是承令。
沈予安看着一盆血水,再看北堂穆流出的血已然恢复如常,这才收起了法力。
“噗!”
鲜血从沈予安的口中喷出,门外的承令也在此刻闯了进来。
“姑娘!”
荷花和玉露一进门,便看到沈予安口吐鲜血,一时间揪心不已。
两人快速靠近,扶住了沈予安。
齐君之背着药箱,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去救北堂穆还是救沈予安。
沈予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虚弱的声音从口中缓缓道:“他的毒已清,帮他止血罢。”
说罢,她在荷花和玉露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厢房。
荷花哭得双眼都红了:“姑娘,那王爷即便是您夫君,您也不能这般拼命去救呀。”
“咳咳咳。。。”沈予安轻咳了两声“傻姑娘。。。说什麽呢。。。我怎会因为这个去救他”
“姑娘。。。荷花姐姐说得对,无论为着什麽,您都得顾着自己的身子。。。”玉露亦颤抖了声音,她细声劝着,希望沈予安能听进去一些。
沈予安见解释无用,只得转移话头:“今儿个是十四麽”
“是,姑娘。”玉露回道。
话落,沈予安在心底暗暗叹息,只有一日时间,看来今夜要好好准备了。
她方才被搀扶回房,荷花丶玉露两人便开始忙活了。
玉露准备洗漱的东西,荷花则打算出门请大夫。
见状,沈予安急忙拦下了她:“荷花。。。等等。。。”
“姑娘,您都这样了,不能再等了!”荷花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沈予安看向她,轻轻一笑:“傻荷花,你跟了我那麽久,还不知道我是什麽情况麽寻常的大夫如何能医治得了我你去帮我准备炭盆罢,越多越好。”
荷花细想想立刻便懂了,她也不再执拗去请大夫,福了福身子便下去准备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