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季寒,季寒的手真的松开了他的试卷。就在他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突然听到季寒说:
“你不会是看着我的脸,画了季观的画像吧?”
江夏被他吓得立刻抬了头。
少年人本就敏感,加上之前季妍说他给季观发消息像是在跟女朋友聊天,吓得江夏立刻以为他那点小心思被季寒给看清了。
他脸色由红转白,眼神肉眼可见地慌乱,“没,没有,寒哥跟季观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季寒的声音没有起伏,“真的吗?”
这句反问,让江夏想起第一次见季寒的情景。
那时候季寒也在窗边看书,而他站在窗外。
那是高二上学期的一个周末,季观邀请他到家里玩游戏,当时也是季妍开的门。他刚进门就将在窗户边安静看书的季寒认成了季观。
他站在楼下挥手喊季观的时候,季寒对他说了两人间第一句话。
嗓音清冷如冬日寒霜。
——“我不是季观。”
还是季观跑了出来,笑着给他介绍,楼上的是他的哥哥季寒。
江夏想了一下,他当时好像是笑着抬头喊了声“寒哥好”。倒是有些记不得季寒当时是什么神情了,大概率就跟现在一样,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
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季家大哥居然这么记仇?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给人画肖像,以前免费给人画,也都是送给当事人的。
虽然他不清楚这次为什么这么心虚,但作为一个学画画的人来说,给人画肖像是件很正常的事。
一番纠结并说服自己后,江夏将试卷下压着的稿纸拿了出来。
季寒也终于如愿拿到了他的画像。
画中的他,确实跟季观不一样。
他的嘴角刚刚弯起一点弧度,就听到江夏认真解释道:“很抱歉,我之前写生的时候,给很多人画过,所以刚刚看到寒哥在看书,觉得构图不错,就没忍住。”
季寒嘴角瞬间拉平,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江夏一字一顿,“很多人?”
江夏点了下头,“很多,同学,老师,爸妈,季……季观,妍妍也有不少,还有很多路人。”
“你不是学国画的吗?还有……”
江夏挠了挠后脑勺,“我都感兴趣,而且考试要考。”
季寒闻言将稿纸对叠,塞到了自己刚刚看的书里,交代了一句“好好做题,我不打扰你”,便出了小书房。
江夏挠了挠额头,不知道季家大哥是因为自己画了他的画像不高兴,还是因为对画像不满意而不高兴。
但他纠结了一会儿,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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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书房里,季妍正塞着耳机舌战群儒。
“射手到底会不会玩?辅助小姐姐你跟他没前途,你跟我,我带你……”
她的飞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她大哥恐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吓得她手机从手里蹦出去,声音都劈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