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神经病!”
教养优良的大小姐,毕生所学的脏话不过一句神经病。
她胸前剧烈起伏,动作间勾勒身形的小背心偏扯位置,目光撞入一团瓷白的雪。
这巴掌没留力气,席越面颊瞬间弥漫红色指痕。
尽管怀愿深觉他自作自受,却也倒吸一口凉气。
席越,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疯起来,能亲手砸了宋昭宁耗费无数心血注资的医院,也能当着密不透风的天眼监控,施行一场被称为“意外”的杀人未遂。
如果有可能,怀愿乐意跟十个宋敛打交道,也不可能跟01个席越交往。
他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情感,喜怒哀乐全凭一时兴起。
谁让他高兴了,他赏;谁若太岁动土,席越也完全不介意直接将人埋入土里。
反正,席家有权有势。
实在难以搞定的,还有宋家会替他解决。
她担心宋昭宁。
和疯子为伍,哪怕不情不愿,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道理,同样没人比宋昭宁更明白。
她感知到怀愿情绪的变化,抬起眼的瞬间安抚性地捏了捏她不明所以却冷凉的手指。
宋昭宁松手,不疾不徐的脚步,她起手,拦住顾馥瞳急欲落下的第二掌。
“馥瞳,”她淡声,淡色眼底没有情绪:“不要无礼。”
烟蒂
◎“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一条狗吗?”◎
闻也被抬到空地,顾馥瞳眼眶通红,恨恨地瞪了一眼席越,收回目光时掠过宋昭宁平静漠然的脸,惊心的恨意和冷意头一回被她不形于色地压回心底。
“闻也,闻也,醒过来……”
再端不住淑女仪态,顾馥瞳双膝跪地,让闻也靠着她紧紧并拢的双膝。少女纯白如蒲苇的百褶裙溅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双手捧着眼睫紧闭的男人,眼泪一行一行地滚落,她脆弱无措地吸着鼻音,声音重重地哽咽:“怎么办、怎么办,叫救护车了吗?他、他会死吗……”
话到尾音,原本娇软声线奇异地扭曲,顾馥瞳双手颤抖,几乎捧不稳怀中的爱人头颅。
经理急得满头是汗,一面安抚梨花带雨的顾馥瞳一面对着庄园配备的私人医生咆哮。
私人医生面容严肃冷峻地做了紧急的包扎止血处理,扭头对费董说:“情况不好,建议是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