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好。”
林景纯把衣服带回了家,她把血迹全都洗干净了,然后?又晾在阳台上。奇怪的?是,不管她用了多少洗衣液,搓了多少遍,上面还是有一股松木香,好像是独属于?朴风澜的?一般。
林景纯看?着晾在阳台的?外套,衣角还在滴水,滴过防护栏,又滴过石板路上。
她撑着脸看?着水滴发呆,又看?着玉屏巷那一排排灯,想起了任双月说的?这里是朴风澜投资的?,所?以才会这么?亮。
还想起任双月说,朴风澜去过很多她去过的?国家。
所?以关于?朴风澜,这些年?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她是不知晓的?呢?
这段时间,林景纯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她白天?在杂志社上班,晚上就?回家修出版稿。
朴风澜的?衣服也在她家放了很久,她一直把它齐整叠放在衣柜。她曾发给过给他消息,但无一不是石沉大海。
也许成?年?人结束一段认识的?关系,最?体面的?不是拉黑,而是躺在列表视而不见。
事情的?转机是一天?医院打来电话,说是林伟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恶化了,又开始在抢救。
林景纯接到电话之后?立马赶到医院,看?着手术室一直红灯,其实她内心是没什么?波澜的?,甚至林伟能不能抢救活她都不是特别在意或者紧张。她好像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真的?死了,不会有任何很大波动?。
最?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林景纯照常上去问?什么?情况了,医生说抢救回来了,林景纯又照常说转单人病房,然后?去缴费。
她能提供给林伟的?只有钱,这些年?,她在美国勤工俭学,攒下?很多积蓄,加上她的?书卖了很多版权,最?不缺的?就?是钱。
别人看?起来都以为她家世很好才能这么?有气质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卷气,但其实是她自己在养自己。
之后?,她准备再请护工,医生告诉她,“你父亲可能没多少日子了,你能多陪陪他就?多陪陪他吧。”
像是下?了一张最?后?的?通牒,林景纯看?了看?病房内的?林伟,她好像都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只是一直在医治。
而此?刻的?他被病痛折磨得再次形容枯槁,十分瘦削。
林景纯的?心终于?动?了动?。
到底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既然他都要?走了,就?陪他最?后?一程吧。
林景纯对医生说好。
她回到家,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搬家。
搬到离医院很近的?地方,也方便照看?林伟。
她一向执行力很强,找了一个中介说帮忙找房子,然后?当晚就?在家开始收拾东西。
整理到半夜的?时候,她把要?带走的?东西都弄了出来,然后?又不期然看?见了朴风澜那件外套。
不管他要?还是不要?,她都要?给他送过去了。
林景纯联系不到朴风澜,只能拜托岑真帮忙联系一下?。岑真说没问?题,她在赛车场做事,很容易打听到朴风澜的?消息,听说他已经出院,也开始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