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风澜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停顿一下,却还是被?林景纯捕捉到。她干什么非得在这?个节骨眼提这?个话题,话已出口后悔莫及。
“算了,你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吧。”她很快转过身。
“这?么怕我?”
朴风澜看着林景纯的举动,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反而问道:“林景纯,你怕什么?”
“我没有。”林景纯又慢吞吞转过身。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是陷阱,谁见谁入局。
朴风澜的声线淡淡,“我说过了,我和你的事?已经是过去了,也不会非你不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可替代?”
林景纯垂着头,捏着袖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有点说不出的怅然。
好像所?有人都?在走,只有她在原地一样,她已经被?光明抛弃了。这?种抛弃不是情感上的困局,而是生活里?的一种无奈。
接着,她开口:“这?样就好,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觉得,于?情于?理我都?对不起你,六年前我在北京不告而别?,现在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这?样说清楚,还能坐朋友就是最好。”
“做朋友?”朴风澜笑了。
“是啊。”
“你真的就这?么容易可以放下。”他忽然这?么来一句。
林景纯低下头,还是说:”是。”
他不说话了。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走。她能明显感觉到,朴风澜情绪不高。
他是病人,受了重?伤,林景纯是不想他心情不好影响伤口恢复,她走过去,又听见朴风澜说了句,“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
林景纯也没有说话,或许是吧,她不否认,可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呢,非得纠结这?个吗?她的人生只能想,不能做,活像一个木偶。
“对不起。”
林景纯又道了歉。
“我不想听这?个。”朴风澜忽然烦躁起来,“你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要看你的朋友吗?”
“我不去了。”林景纯偷偷看他表情,“我在这?里?陪着你。”
“别?了吧。”朴风澜的话有种嘲讽味,“我怕我旧情复燃。”
他说话不中?听,林景纯还是好脾性地受着了。她想,他不算坏,其实是个十足十的好人,他对她的好她记得,坏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罢了。
她又凑近了一些,“你生气了?”
“没”字还没说出口,林景纯忽然踩到地上滑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往朴风澜身边倒去。
林景纯不想压到他的伤口,在关键时刻偏移了身体,一条腿跪在地上。
朴风澜眼疾手快把她稳住,输液针却因为猛烈动作掉落。
林景纯因为他扶住了自己,所?幸没有伤到哪里?,而朴风澜此时握着她的手腕,忽地眉头一皱,因为他摸到一道鼓起的东西。
接着他很快将她的手腕放到光下,只见白皙细嫩的手腕上有一道深而宽的疤痕。
朴风澜的眉毛拧得更紧,“什么时候受的伤?”
林景纯猛地缩回手,生怕他看见一样,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没什么,之前兼职不小心受的伤而已。”
朴风澜显然不信,“兼职的活能割手腕?你当?我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