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又问:“杀人的是谁?”
“好丶好像是位卖花女。”茶博士毕恭毕敬地答道。
统领一头雾水,想了想,又想起此处离长公主府近得很。
“要追吗?”手下请教。
“追吧。”统领说,手下正准备离开,又听见统领吩咐了一句,“报告卞将军一声。”
“是。”手下领命离开。
统领把钱袋子扔给茶博士,对方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了,统领道:“人家既赔了给你,接了便是。”
一回生二回熟,漆汩已经非常习惯被靳樨抱着,问道:“那人是不是我认识?”
“是寿娘。”靳樨说,用肯定的语气道
“是她?!”漆汩旋即明白过来,“所以郑非一定在这里。”
难怪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的耳熟。
俩人内心都升起一个疑惑他们已久的疑问:郑非到底想干什麽?为什麽阴魂不散丶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漆汩犹犹豫豫地向靳樨示意自己的袖子:“她好像给了我个什麽东西,你替我看看。”
是个小小的纸卷。
此时此刻,霜缟君正请了琴师在後院里听曲,一曲奏毕,霜缟君拍掌,继而问道:“好曲!不知先生的琴技与乐大人相较如何?”
“公子过誉了。”琴师规规矩矩地垂手道,“怎能与乐大人相较?”
“是麽?”霜缟君淡淡道,又倾身问,“听闻乐大人首次拜见长公主殿下,用一曲夺得青眼,传为美谈。”
“是。”
“不知那一曲是什麽?”
“《式微》。”琴师答道。
“式微式微,胡不归。”霜缟君叹道,遂请琴师抚此曲来,一时间,泠泠盈耳,这时,靳樨没走大门,抱着漆汩径直落在後院,突然从天而降两个大活人把琴师吓得不轻,险些直接原地蹦起,一不小心把琴弦都弹断了。
“别怕啊。”霜缟君捏着扇子在虚空中转了一圈,砸吧砸吧道,“是自己人,自己人。”
琴师汗如雨下:“我失礼了。”
“既如此,先生先回去罢,我来日再请你过来。”霜缟君说,琴师抱了自己的琴,颔首准备同掌柜离开,又听霜缟君吩咐道:“赔先生丝弦罢。”
掌柜:“是。”
琴师忙道:“多谢公子。”
琴师走远後,霜缟君复把视线挪回来,问道:“怎的不走正门?……好香,买烤栗子了?”
靳樨小心地把漆汩放下,漆汩拣了几个烤栗子分给霜缟君吃,靳樨把剩下的接了,剥了起来,把剥好的拢在漆汩手中,漆汩吃一个,他剥一个,霜缟君见状愤怒地想元璧不在就算了,琥珀怎麽也不在!
三人先是这麽静静地吃了一会儿,靳樨突然道:“郑非在这里?他在哪儿?”
霜缟君收敛了笑意,问:“发生了什麽?”
漆汩确认:“他真的在?”
“确实在。”霜缟君说,“我之前提前来这里,就是因为他。”
漆汩:“怎麽说?”
“他应该是藏身在大巫楼罗家中,後来句瞳应该察觉了此事,才令人提早查封神坛,现在,应该在句瞳的手里。”霜缟君道。
“方才在街上,郑非手下的寿娘当街刺杀我。”漆汩道,“少君,郑非到底是什麽人?他真是夫子的徒弟麽?”
霜缟君沉吟片刻,摇头坦诚地道:“我不知道。”
连长河的霜缟君都不知道郑非的来历,莫非真的和蝉夫子有关系?
“他,我只知道很久之前就出现了,我只知道和姬家有关系。”霜缟君想了想,“大概有七八年不止了吧。或许寿娘觉得,杀了小阿七有助于郑非吧?”
“不。”漆汩却否认了,一顿,接着把寿娘给他的纸卷递给霜缟君,“少君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