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引没料到里头还有别人,竟一下还有四个人,神色一凛,端起来,入席时扭头看文士并没有太意外的神色,遂用口型道:“你知道?怎麽没告诉我?”
文士平静道:“没来得及说。”
任引:“……”
“在下骊犀。”靳樨率先道,“江湖人士。”
“宁七。”漆汩紧接着道。
“公鉏白。”
“臧初。”
“诸浮侯,任引。”任引随意地拱拱手,也入座了,“他是王黔,我最信任的人。”
王黔微微颔首:“既然是少君的朋友,就不能算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张苹窸窸窣窣地上膳盒,王黔替任引解甲,动作十分熟稔,当啷一声扔在席边。
“梅风楼的夥食还是很好。”任引打开膳盒,说,“少君的厨子那麽多,分我们行伍一位又能怎麽样呢?”
霜缟君笑道:“我雇人通常是有钱有情,不知你有什麽?”
任引看似十分惋惜:“钱确实没几个,人情倒是不少。”
任引自顾自地直接吃起来,那位王黔则显得斯文许多。
漆汩发现了,这世间还是要一文一武比较好,就像是靳莽有滑青丶密懋之前有翁寿现在有毕秋丶大哥漆沅有二姐漆氿。
吃得差不多後,任引擡头,忽然拍了下桌,筷子飞起来,像箭似的飞向靳樨——他竟然突然发难!
靳樨表情未动,同样拍桌,茶杯飞起,正好被筷子从中截断,瓷杯一分为二,“啪”地掉在案上。
任引飞身而来,试图夺靳樨案上的獬豸。
——啪!
靳樨一掌把剑拍飞,任引扑了个空,转而直取靳樨咽喉,靳樨直接右手卡住任引的手腕,左手在身後接住落下的獬豸,俩人交手速度飞快,令人无法看清,靳樨分毫不差地拦下了任引所有招式。
二人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两倍,映在墙壁上,此刻因烛苗乱舞,也无规律的胡乱摇晃,犹如魑魅魍魉。
“哧”一声,任引的掌风扇灭了靳樨案上的烛苗。
任引本没有决胜之意,不得手便退去,收手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着的位置。
王黔这时才吃完,平静地漱口擦拭唇角。
任引道:“身手不错,骊兄弟。”
“彼此。”靳樨道。
“少君的朋友果然没有普通人。”王黔擡头,对霜缟君道。
霜缟君道:“那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王黔:“难道不是?”
片刻後,王黔起身,对霜缟君道:“我有话想与少君单独说。”
霜缟君便与王黔另去了一间屋,张苹推门进来,替靳樨点上熄灭的灯,又悄没声地出去了。
任引斟满酒,慢慢地转着酒杯,眼神却一直定在漆汩与靳樨身上,片刻之後问道:“诸位可有娶亲?”
漆汩看他沉吟半天,以为要问什麽了不得的问题,却听到了这个,不由哭笑不得。
任引又问:“今日上巳节,四位可遇上了心仪的姑娘?”
一时无人说话,漆汩悄悄看了靳樨好几眼,靳樨一脸与他何干的神色,不一会儿臧初拿起酒杯,道:“我已有心上人。”
公鉏白:“???”
他的表情五颜六色,看起来若不是场合不对,就要拿刀搁臧初脖子上问是谁了。